遠山縣外的國道上,某位郭主任的獨子郭叢溪正被李彪吊在路邊的大槐樹上,現場拷問是誰指使他來的。
“大哥,大哥我錯了,真的沒有人指使我,啊!彆打了!你知道我爸是誰嗎?我爸是郭闖!啊!大哥我錯了...”
開始叫囂的最厲害的就是這位郭大少,指揮人上來攔車的是他,讓人動手的也是他,現在痛哭流涕求饒的仍然是他。
李彪當然知道眼前青年說的郭主任是誰,正是前幾屆的市裡書ji,而且是當13年的老書ji,隻不過這13年硬是沒有再進一步,退休也隻是退在了市裡人大的郭闖。
一個在本地一步步升上來,並且當了十幾年書ji的人在本地能有多恐怖?
彆說是剛剛退二線,就是退了十年依舊會有強大影響力,此時說一句在本地隻手遮天也不為過,不管你是官麵上的門臉人物還是社會上的三教九流,就沒有人不知道不怕的。
若是前世的江家,就算是全盛時期,郭闖咳嗽一聲老江也得抖三抖,靠山徐國慶在對方麵前完全不夠看。
但這不是上一世,這一世彆說江家,就是江家的狗腿李彪對所謂什麼郭主任也是嗤之以鼻,更彆說他兒子這個狗東西了。
g就說是誰讓你來的!的,真是活膩歪了,敢攔江家的車隊!你t知道車上坐著的是誰麼?說!再不說是誰讓你來的我t現場把你閹了!”
李彪一邊說一邊用手裡的皮帶狂抽對方,李彪哪是在逼問誰派他來的?這是在立威呢!沒看周圍都圍成了人山人海!
周圍的‘吃瓜群眾’隻有一少部分是安保公司留下的人,絕大多數都是在二狼指揮下從縣裡陸續過來的,一個個都是虎背熊腰、紋龍畫虎,不少人手裡還拿著大砍刀。
但是大砍刀再利,也不及李彪手裡那根皮帶的萬一,彆說那些社會人,就是領頭的二狼此時都對彪哥投去了無比崇拜的目光。
不愧是彪哥啊,是真的猛!猛的跟神人一樣!
其實早在郭叢溪報出自家名號時就引起了一陣騷動,若非如此,也不至於讓今日地位的李彪親自動手,李彪必須維護江家的絕對威嚴。
若是今天從自己這兒傳出去江家怕了郭家的消息,那自己還混個吊,直接滾蛋回家種地或被種到地裡算求了!
逼問‘幕後主使’其實也是在變相告訴眾人,小小郭家還不敢攔江家的車,再配合上早就一臉血,被掛在樹上不停慘叫求饒的郭叢溪模樣,李彪的目的確實達到了。
今天過後,無論兩家如何博弈,社會上必然會流傳一段濃墨重彩的‘傳奇故事’,不管是主角彪哥,還是彪哥背後的江家,肯定會被無限的神話。
當然了,就算江家再被無限神話,那些傳言也絕不會誇張,被真正知情的人聽到也隻會嗤之以鼻,江家的實力哪是這等‘凡人’可以揣度的?
“李總李總,小江總的電話。”
李彪抽的正起勁,甚至把外套都脫了,旁邊的一個心腹拿著手機湊上前來小聲的說了一句。
李彪聞言馬上停下手中動作,拿過電話後先順了順氣,調整了一下表情,然後按下接聽鍵用和他剛才氣質截然不同的穩重沉穩語氣說道:
“小江總您指示。”
江家彆墅,在黃縣長的殷切注視下,江來撥通了留在現場處置事情的李彪電話,剛一接聽他就問道:
“現在什麼情況?”
“小江總,這小子叫郭叢溪,有黑澀會背景,他的保護傘是他爹郭闖,就是咱市裡的郭主任。”
因為開的是擴音,黃縣長聽到李彪的回答後差點沒從剛坐下的椅子上癱軟在地!
怎麼了就?自己的恩師加伯樂郭書ji,這就成‘黑澀會保護傘了’?
關鍵這話你讓江山說也行,再不濟江來說也行,你特麼就是江山的一個司機也敢這麼說?
短短一兩秒鐘時間,黃縣長額頭就出了一層的細汗,正在打電話的江來把他的反應看在眼裡,但卻依舊不動聲色問道:
“哦?下一步你準備怎麼處理?”
“小江總,我已經和省廳掃黑辦的劉主任聯係過了,劉主任委托我先初步搜集線索,我正在和郭叢溪談著呢,對了,剛才ji委吳副書記給我打來了電話,我把情況也告訴他。”
“行,有結果給我說一下。”
江來很風輕雲淡的回了一句,既沒有像奶奶說的那樣‘得饒人處且饒人’,也沒有黃縣長訴求的‘平息事端’,從頭到尾都極其尊重和認同李彪的處置辦法。
“黃縣長,你也聽到李總的話了,既然現在兩個部門都介入了,那就按規程製度辦吧。”
黃縣長兩腿都是軟的,他百分百確定眼前的小江總不是在裝腔作勢,似乎郭家在他眼中真就微不足道一般。
儘管已經有些兩股顫顫,黃縣長還是強忍著心裡翻江倒海的思緒說道:
“小江總,事情真沒必要鬨這麼僵...”
“哦?你說是我江家在鬨?”
“不是不是,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儘管對方犯了錯...”
“你也知道對方犯了錯?這世界上隻有小孩子犯錯可以被原諒,黃縣長我問你,你要是犯錯了,你的對手會給你機會麼?”
黃縣長啞口無言,剛才和這位小江總談正事的時候隻覺得如沐春風,覺得對方是個很儒雅隨和的才俊,誰知道一旦涉及衝突矛盾,這位小江總如此的得理不饒人和無情?
當然了,這是處於黃縣長的視角,在江來的視角,他隻是維護了一下自己家心腹罷了,既然交給了李彪處理,李彪也拿出了章程,如果沒有必要江來不會去否定他。
說句狂一點的話,這黃市早就不在江家父子的視野中了,所以黃市權勢滔天的郭家,在江來眼中充其量也不過是小水溝裡的一條稍大點的鯰魚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