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空亂流平息後,銀河係像被踩扁的奧利給罐頭般癱在宇宙裡,星艦殘骸掛在隕石帶上晃悠,星球表麵的坑窪裡還咕嘟冒泡——那是沒散儘的時空亂流餘溫。
薩比站在銀河指揮中心的總督府廁所裡,腳踩著鍍金馬桶圈,正踮著腳跳一種詭異的踢踏舞,每跳三下就往馬桶裡扔一塊壓縮糞便磚,嘴裡哼著跑調的《星際毀滅進行曲》。
“一二三四,毀滅地球;五六七八,再炸火星!”他的軍靴跟磕在馬桶蓋上,發出刺耳的金屬聲,“h0137你看,這馬桶比地球的地心還聽話!”
空蕩蕩的廁所隻有回聲應和。自h0137隨著時空亂流消失後,薩比的瘋病就像發黴的麵包般瘋長。
他下令把總督府所有房間都改成廁所,每個馬桶都鑲著從勾巴二世宮殿裡搶來的寶石,卻每天隻盯著主衛的鍍金馬桶發呆,連參議院送來的戰損報告都用糞便印章蓋個“屁”字退回去。
這天清晨,薩比正對著馬桶蓋給自己塗口紅——那是h0137留下的遺物,他總說這顏色像地球春天的櫻花——突然停下動作。
鏡子裡的人眼窩深陷,下巴上沾著乾涸的奧利給醬,腦門上還貼著“銀河係最偉大毀滅者”的獎狀,那是他昨天剛給自己頒發的。
“她去了另一個時空,”薩比喃喃自語,突然把口紅狠狠戳進馬桶,“另一個時空不就是死了嗎!死了就得有人陪葬!”
他猛地踹開馬桶,光著腳衝到指揮室,沿途撞倒了七個捧著糞便貢品的衛兵。指揮室裡,全息屏幕正循環播放h0137消失前的畫麵:她的白色長裙在亂流中飄成蝴蝶,指尖凝聚的微光像捏著整個地球的落日。
“都給我閉嘴!”薩比搶過話筒,唾沫星子噴在屏幕上,“從現在開始,給我炸!把銀河係所有會喘氣的都炸成分子!誰要是手軟,我就把他的腸子泡在奧利給裡當風鈴!”
站在旁邊的參謀長——一個腦袋像章魚的外星人——觸須瞬間纏成一團:“總督大人,我們剛打完十星係戰爭,艦隊隻剩三成……”
“三成?”薩比突然笑了,從兜裡掏出塊黑乎乎的東西,“夠了!我這有勾巴二世留下的‘終極奧利給炸彈’,一顆能讓恒星變成糞球!”
章魚參謀長的觸須啪嗒掉在地上:“可、可h0137剛救了我們……”
“她救的是銀河係,又不是你們!”薩比把炸彈扔到桌上,“執行命令!不然我現在就把你塞進馬桶衝掉!”
大屠殺就這樣開始了。
第一天,仙女座旋臂的殖民星被投下五百噸濃縮糞便,居民們在粘稠的黃色洪流裡掙紮,求救信號變成意義不明的咕嚕聲。
薩比坐在指揮艦裡,一邊吃著用行星內核做的冰淇淋,一邊看全息投影裡的慘狀,時不時鼓掌叫好:“這個星球的人尖叫聲真難聽,不如地球人臨死前還會唱地球球歌。”
h0137留下的基因庫芯片就揣在他懷裡,冰涼的金屬硌著胸口,像她最後看他時的眼神。
第七天,星際代表大會的緊急通訊炸開屏幕,一個長著三隻眼睛的代表聲淚俱下:“薩比總督!您已經殺死了七十億智慧生命!新共主同盟憲章規定……”
“憲章?”薩比拿起旁邊的糞便蛋糕咬了一大口,奶油順著下巴流到製服上,“我當年擦屁股用的紙都比憲章厚!你們忘了是誰把勾巴二世的腦袋當夜壺的?”
他突然把蛋糕砸到屏幕上,代表的三隻眼睛瞬間被黃色糊滿:“再廢話,我就把你們的狗窩全部改成廁所主題公園!”
第十四天,數億民眾的聯名抗議書像雪片般飄進總督府,每一頁都印著h0137的頭像,底下歪歪扭扭寫著:“我們記得她的溫柔,請彆辜負她的犧牲。”
薩比坐在堆滿抗議書的馬桶上,用這些紙當手紙,一邊擦一邊冷笑:“溫柔能擋時空亂流嗎?能讓她回來嗎?”
他突然抓起一把激光槍,對著門口排隊送死的抗議者掃射,紅色光束在人群裡炸開一朵朵血花。一個抱著孩子的蜥蜴人衝過來,舉著h0137的畫像:“您看!這是她親手畫的和平鴿!”
薩比的槍口抵住蜥蜴人的額頭:“和平鴿?我當年在仙女座養過,後來都做成了烤乳鴿。”
槍聲響起時,懷裡的基因庫芯片突然發燙,像h0137的指尖輕輕碰了他一下。薩比愣了愣,隨即把芯片掏出來扔在地上,用軍靴碾了又碾:“沒用的東西!”
可芯片外殼是h0137用意識力凝聚的,怎麼都碾不碎,反而在地上轉了個圈,映出了他猙獰的臉。
第二十一天,參議院的議員們集體跪在總督府門口,每個人脖子上都套著絞索——那是用自己種族的頭發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