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打開隨身藥盒,拿出了幾顆止疼藥遞給我,“小蕊,你受傷了,很疼吧。
吃兩顆白色藥丸就不疼了......”
我忍不住哽咽道,“姐...你為什麼要一個人出門呀......”
姐姐抱住我,愣愣地說道,“小蕊...對不起......”
姐姐一直沒有告訴我那天她出門的原因。
當時我隻以為,她可能是想我了,所以想用這種方式讓我回家。
直到那天,她在衛生間裡咬破了自己的手腕,洗手池變成血池,我才知道原來她不想活了......
醫生說過患者躁鬱症發作時,也會產生輕生的念頭。
衛生間昏暗的光亮下,褪色的米妮發卡在她糟亂的劉海間閃爍,她臉色慘白,眼神閃躲不敢看我。
我已經不想再去責備她或是質問她什麼了......
我強行用鎮定劑控製了她,處理好她的傷口後,給她穿上了約束衣。
晚上我沒有直播,蹲在折疊床邊上,打開媽媽的舊手機又看了一遍那個視頻......
“小蕊快飛!小蕊快飛!”
......
“沒錯...我們家小蕊是冉冉升起的新星......”
我已經很久沒有哭過了,也一直不敢打開這個視頻,因為我每看一次,我的心就會被剁碎一次。
我真的後怕,如果那天我再晚一點找到姐姐,她可能就會在某個紅燈亮起時,衝進車輪底下......
後來的一段時間,我沒有出去工作,在家全天看護姐姐。
但還是會偶爾直播,在賬號上發布一些日常的視頻,當遊戲陪玩賺些零錢,直到姐姐的情緒再次穩定下來......
“您有新的外賣訂單。”手機提示音響起,我休息了很久,終於再次數著心跳起跑。
隻是終點變成了千家萬戶的定位,跑道變成了車水馬龍的街道,而我變成了早晚高峰的一片尾燈。
我正擠著人流在商鋪裡取餐,突然電話響起,本以為是哪個顧客的催單,卻沒想到是出租屋的房東。
“張小蕊!你人在哪裡?房子著火了你知道嗎!”
房東幾句話之後就開始破口大罵,我半天回過神,掛掉電話,打開了家裡的監控,果然已經沒有畫麵信號了......
我發了瘋似的跑回家,甚至忘了騎車,當時我的大腦一片空白,好像隻有那雙腿知道該做什麼。
可我的腿卻停在出租屋樓下動不了,它們在發抖......
三樓出租屋的外牆一片焦黑,樓底下圍滿了人,這樣類似的場景我好像經曆過。
房東向我迎麵走來,指著我劈頭蓋臉地責罵。
我用喉嚨裡顫抖的聲音問她,“我姐呢?”
“那傻子已經被救護車送醫院了!人家消防員說這場火不是意外,是人為的!
就是你家那傻子放的火!
這種傻子你能留她一個人在家裡?她是傻子!你他媽也是傻子啊!
我當初是可憐你們才把房子租給你們!可結果呢?
你們必須賠償我的全部損失!”
“對不起...我會賠你的......”
出租屋樓下的草地上,有一個行李箱,那是我們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