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傷的幸存者被裝甲車送往地麵避難所救治。
傷口不致命。
抵達醫療中心後,一名護士對幸存者的傷口進行清洗,消毒,又縫合十幾針,拿繃帶包紮幾圈,便送到特定的隔離區域觀察,幾天內沒有表現出異常才能出院。
“醫療中心?”
通往地下城市的道路。
徐萬裡坐在吉普的副駕,打量著右側搭建起來的白色大棚。
那些延綿到視野儘頭的大棚,內部空間就是不同功能的醫療中心。
根據不同領域,劃分為外科室,內科室等,結構跟災難前的醫院相差不大。
“十幾厘米的傷口就隨意處理一下?”
見護士就是簡單處理一下幸存者手臂的傷口,徐萬裡略微皺眉。
外麵零下六十度的環境,傷口很容易感染惡化,加上普通幸存者難以攝入足夠的營養,搞不好,一個普通的傷口慢慢就演變成致命傷,到時候,可能需要截肢的。
“為什麼不趁早控製傷勢呢?”
“哪有資源啊。”
趙光明駕駛著吉普,臉色有些複雜。
“基地缺少藥物的生產線,缺少藥物的原料,缺少各種營養物質......”
“彆說是普通幸存者,我們經常外出執行任務的士兵,也僅僅是一人一份簡易的醫療包。”
“那個醫療包裡就一份葡萄糖水,一枚退燒藥,一枚止疼藥,一些常見的外傷處理物品......”
“......”
以各國現有的科技,機械,打造一個適合人類生存的地下生存城市並不難。
真正的困難在於收集各類物資,培養各種原材料。
單是生物領域,像最經典的藥物,青黴素,阿司匹林,安定等,基地的生物部門就得搭建特定的實驗培養室,而搭建符合標準的培養室,往往需要士兵奔波數個地方。
在外執行任務的死亡率本就極高。
前往不同區域收集,搬遷實驗器材,更是九死一生。
可以說,地下生存城市現有的實驗室,以及免費給幸存者使用的藥物,全是靠士兵拿命堆出來的。
基地的高層也是知道外出執行任務的士兵壓力大,對士兵抽煙或喝酒的習慣,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那個受傷的幸存者。”
趙光明對死亡早就習以為常,臉色恢複平靜。
“他很有可能硬扛下來,然後把退燒藥拿到交易區高價販賣。”
“嗯?”
徐萬裡一愣。
“基地不禁止嗎?”
“為什麼要禁止?”
趙光明反問。
可他意識到雙方身份不對,很快又補充道,“基地免費贈送一份退燒藥,已經仁至義儘,而幸存者如何抉擇,也是幸存者個人的事,基地不參與。”
“誰買退燒藥?”
“......”
趙光明沉默一兩秒,沙啞地回應。
“士兵。”
“......”
徐萬裡側頭。
看著趙光明,心中總覺得對方意有所指。
不再討論藥物跟資源的事。
“現在有多少醫護人員?”
“大概一萬出頭。”
這是醫療中心工作人員的總人數,包括行政後勤幸存者。
如果單純是醫護人員的話,人數堪堪兩千個,再按照醫護人員專業能力,劃分到不同的科室,那一個科室的醫護人員少則幾十個,多則一兩百個,勉強能維持醫療中心的運轉。
“這是災難初期,基地最先救援醫護人員的結果。”
“如果不是當初不惜一切代價攻打各個醫院,優先救援醫護人員,幸存者的數量恐怕還得下降兩三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