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魔都避難基地,或者說,在如今生存基地的幸存者裡,徐萬裡認識的人已經不多了。
他打聽過羊城避難基地幾個熟人的情況。
除那個經常給閨女帶糖的司機——馮靖年外,其他人基本聯絡不上。
生存基地聯絡不上的幸存者,不亞於被宣判死亡。
“徐長官。”
幾杯白酒下肚。
趙光明漸漸放開不少,紅著臉說道,“我...嗝,我知道您快要撤離了,您下次再來魔都避難基地的話,一定要招呼我一聲,我絕對到魔都避難基地的第一道防線外接您!”
“行,一言為定。”
徐萬裡笑著舉起酒杯回應。
在末世,一次彆過可能就是永彆。
他希望趙光明可以一直活下去,待生存基地的地網項目徹底竣工,兩人還能相見,一起喝酒,聊聊天。
......
獨棟岩壁建築。
徐萬裡把喝醉的趙光明扛回對方宿舍,又交代趙光明的宿舍照顧一下,便回到麻衣的獨棟建築。
坐在陽台的折疊椅上,看著下方街道來來往往的幸存者,思緒飄遠。
他逐漸感受到災難真正的恐怖了。
短短幾年內,一個個認識的人相繼死亡,而他們隻能在簡陋的地下生存城市內,重複著機械版的枯燥工作,麻木的活著,從來不知道睡著後,還能不能再次睜開眼。
“徐桑。”
麻衣端來一杯解酒湯。
坐到對麵,小聲詢問道,“你是不是心情不好呀?”
“嗯。”
徐萬裡拿起解酒湯。
他是元境幸存者,幾斤白酒不影響精神狀態,就是單純有點口渴,把解酒湯當水喝。
喝一口解酒湯,味道不咋滴。
“也不能說心情不好,是突然間情緒有點低落。”
“那我們唱唱歌?”
麻衣提議道。
在徐萬裡還沒返回魔都避難基地的時候,她經常心情不好,時不時就唱歌,鬼哭狼嚎一番,放鬆心情。
嗯,不管居住隔壁的初境幸存者如何作想,反正唱完歌,心情就能變好。
說完,也不等徐萬裡回複,興衝衝站起身返回臥室。
“我現在就調設備。”
“......”
徐萬裡的嘴巴張了張。
見小丫頭興致頗高的模樣,也沒有掃興,收拾一下心情站起身,回到大廳準備一展歌喉。
說起來,他好像沒有幾首會唱的歌呢。
一首國歌,幾首小時候商場二十四小時播放的廣告神曲,老鼠愛大米,2002年的第一場雪,月亮之上,等等,除國歌外,其它幾首歌也僅僅知道哼幾句洗腦部分的詞。
如果要完完整整唱出來,便有點困難了。
“喔!”
麻衣興致高昂。
一隻手拿著話筒,一隻手拿著小鈴鐺的玩意,又蹦又跳的。
很有年輕人的活力。
“挺好。”
徐萬裡擠出一個笑容,鼓勵小丫頭。
嗯,如果能開啟靜音模式,看著麻衣奔奔跳跳的模樣,著實賞心悅目。
可耳邊魔音繚繞,令人難以安心欣賞麻衣的活潑啊。
“給小魚她們錄個視頻吧。”
這種好事不能獨享。
徐萬裡拿出手機,默默打開錄像功能,錄下小麻衣鬼哭狼嚎的樣子,錄製視頻期間,他甚至還聽到隔壁傳來重重的關門聲,關窗聲,想來是早已遭受過餘音的摧殘。
也是。
若不是親身經曆的話,任誰也想不到身為d級優先人員的麻衣,身材樣貌俱佳,說話聲音又好聽,唱歌卻五音不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