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4章蕭乾前妻產後大出血去世
在香港跟老媽聊了一個通宵,群莉雖沒有大徹大悟,也知道自己好多時候想問題的角度有問題。
徹夜長談,老媽桂香一直在講童教授,講他怎麼開導老媽,才讓老媽跟自己聯係。而且童教授一直都很欣賞自己的文筆,還總誇自己有很強的獨立性。這些都不能不讓群莉意外。童教授從來沒給自己授課,隻是在雜誌上交流過,就一些問題進行過探討。她佩服童教授的記憶力,很多文章她自己寫過就忘了。可照童教授的說法,如果自己是經過深度思考的,文章中的觀點、用詞都是會銘記於心的。讓群莉驚訝的是,童教授推薦給她看的一些英美專業期刊的文章,作者、寫作年代、觀點、警句,童教授都記得很清楚,而且都在網上發英文郵件給她。
她感覺很慚愧,自己身在美國多年,英文進步不大,應該說還退步了。說起來,自己在家裡幾乎不怎麼做家務,都是蕭乾包辦,自己應該有充足的時間,可這麼多年過去了,自己除了搞一個網站,也並沒有什麼可圈可點的學術成就。其實是對不起童教授的期待的,她記得童教授在和自己通信時,一直強調國內教育改革是長期的任務,應該借鑒西方教育的成功經驗,但同時也要尊重傳統。
中西方教育差異顯著,根源在於文化與價值觀的不同。西方教育注重個人主義,以培養學生個性與創造力為核心,課程設置豐富多元,鼓勵學生廣泛涉獵。課堂氛圍活躍開放,學生可自由發表見解,自主探索知識。像美國的大學先進行通識教育,為學生打下寬泛基礎後再深入專業學習。群莉在哥大就享受了自由探討帶給她的愉悅,那種自由討論沒有論資排輩,甚至名不見經傳的後輩的見解還更能得到重視。
東方教育受集體主義和傳統儒家思想影響,更強調紀律與秩序,重視基礎知識的紮實掌握。以中國為例,嚴謹的教學體係保障學生對基礎學科的深度學習,但相對缺乏對個性與創新思維的全方位培養。群莉現在都記得小學時還要求上課時雙手背在後背,眼睛平視前方。
從理論層麵看,西方教育接近建構主義學習理論,強調學習者主動構建知識體係;東方教育更傾向行為主義理論,通過大量練習強化知識記憶。
然而,這並非意味著一方絕對優於另一方。西方教育可能導致學生基礎知識薄弱,東方教育可能抑製學生創造力。如今,中西方教育都在相互借鑒融合,西方引入嚴謹教學規範,東方大力鼓勵創新與實踐,取彼之長補己之短,尋求更平衡、更全麵的教育模式,以培養適應全球化發展的綜合性人才。
群莉沒想到,老媽桂香還在成都辦了一段時間的課後輔導班,母女二人對這個校外輔導的話題都很感興趣。
“你們幾個上學時,倒是讓我省了不少心。尤其是你,好像不記得你趴桌上寫作業。總見你跳橡皮筋,拽包,瘋丫頭一個。後邊蔣勵也不是做什麼作業,總攛掇些飛機啊啥的,還真讓他攛掇出學問來了。保送上大學,能有幾個。再後麵群芬和群芳她倆,作業是多些,可也沒見她倆點燈熬油地。唉,現在那些娃啊,可憐嘍,寫不完的作業呦。”桂香跟群莉念叨著。
“媽,您知道香港這裡咋個說,人家小學考試不及格照樣升學。”群莉眉飛色舞地說。
“啥子?那還上啥子學吘,在家裡耍起算嘍噻。”桂香覺得群莉在跟自己開玩笑。
“您不信,開始我也不信。我也是聽朋友說的,香港這裡的學校各式各樣的,有教會辦的,有機構辦的。小學想想也是不應該講什麼高分,好多孩子都是小時候淘氣,一旦開了竅沒什麼學不會的。”群莉笑著給老媽解釋。
群莉又把頭放在老媽桂香的胸前。
“唉,這趟來香港沒看見老弟,太遺憾了。”群莉語氣裡滿是遺憾。
“你和蕭乾有機會就回北京唄,他那不是保密崗位嘛。沒得辦法噻。”桂香用手指捋著群莉的鬢角。
“閨女,答應媽,回去跟蕭乾實話實說,我就不信那麼文質彬彬的女婿能不顧你的身體,非得要個兒子不可。他又不是老封建,他自己不是有個女兒嗎?你有呂程,這不是兒女雙全嗎?”桂香微笑著。
群莉一骨碌起身,眼睛盯著老媽。
”放心吧,我去跟邱楓說,呂程也大了,他也該出國走走了。“桂香笑得很自信。
桂香想的是,讓蔣勵跟邱楓談,蔣勵到美國留過學,他跟邱楓談會更好些。
桂香猶豫良久還是對群莉說出了心裡話:”童稚真應該回北京送送他老爸,父子一場,有什麼過不去的?“桂香長長地歎了口氣。
她沒直接問群莉是否還和童稚有關係,她心裡不願意群莉和童稚保持聯係,畢竟他倆年齡相仿,如果經常聯係蕭乾會不滿。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
群莉雖然也猶豫著,要不要把童稚的現狀告訴老媽,她一方麵想:既然老媽不知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另一方麵她也想:自己現在都覺得自己當時應該回北大參加童教授的追悼會,報知遇之恩。現在,童稚的情況更不應該瞞著老媽了。
”媽,您彆怪童稚,他已經失蹤兩個月了。“群莉囁懦著。
”你說什麼?“桂香幾乎和群莉臉貼著臉。
回到紐約,群莉和蕭乾一起去了醫院,做著試管的準備。從醫院出來,蕭乾說去附近一家牛排館吃,省得回去再做了。
”老公,呂程如果能來美國和我們一起生活,你會不會就不想再生了?“群莉試探著問。
蕭乾先是一愣,接著把刀叉丟在桌子上,刀叉碰到瓷製碟子,發出清脆的聲音。群莉知道蕭乾發怒了,換了彆人說不定刀叉都丟到地上去了。
”你又作什麼妖啊?乾脆說,你就是不想跟我生孩子,對嗎?“蕭乾說完就起身,拎起手提包氣衝衝地往餐廳外麵走。
低回的音樂在餐廳裡回蕩著,群莉握著刀叉的手感覺有些冰冷。她不自覺地看看身邊的人,還好,西方人並沒有看人家熱鬨的習慣,況且,蕭乾剛剛說話聲音也不大。她往櫃台看過去,見蕭乾正從外麵轉回來,走到櫃台去結賬。她不知道如何是好,想打包和蕭乾一起走,也想著蕭乾結完賬會不會再回到對麵的座位上來。等她再轉回頭去看,蕭乾的身影已經不見了,他已經離開了,丟我一個人在這裡,這還是第一次呢。群莉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委屈,她也放下刀叉,端起麵前的酒杯輕輕搖晃著杯中的紅酒。她想:幸虧沒聽老媽的話,如果真的告訴蕭乾實情,他的刀叉估計就真的丟到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