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爾端著一鍋他感覺已經涼透了的豆漿,傻傻地站在校長室門口。想想現在應該還不到八點,上早讀的學生們都懶洋洋地往教室走。戴爾這一副生麵孔,還端著一隻鍋,的確惹眼,一波波的學生從他身邊經過,大多指指點點、品頭論足。戴爾卻豎起耳朵聽著校長室裡麵的動靜,心裡已經彆扭上了,那個熟悉的男人的聲音,究竟是誰呢?小芹口口聲聲“憑咱們的關係。”他們能有什麼樣的關係啊?這個丫頭跟我隱瞞了不少啊,難道說她是因為有什麼難言之隱才要跟我做情人的嗎?
終於,那個熟悉的聲音又出現了:“你和你先生都好吧?給你們安排一間大一點兒的房子吧,你們住在一起。男老師的宿舍他一定住不習慣。”
戴爾聽出來了,這是那個汪校長。想起在深圳梧桐山的酒店給蜜蜜的兒子過滿月,就是這位老先生一個人走出餐廳去看風景,緊接著小芹就追了出去,當時就感覺小芹像跟他有什麼過往。
記得當時問了柳枝,柳枝隻輕描淡寫地回了一句:“他們在北京時一起共過事。”
“你先坐,我去班上看看學生們自習。你再等會兒,一鳴等會兒就過來。”汪富貴說著就推開校長室的門,從裡麵走了出來。
戴爾想走過去打招呼,但汪富貴朝他點點頭就往教室走,並沒跟他說話。戴爾默默地走進校長室,見小芹正專注地看著什麼。
“起這麼早啊,少見。”戴爾的語氣聽上去酸酸地。
小芹猛地回過頭。
“我應該沒你起得早吧。”
她淡淡地說了一句,就繼續看她手裡的一本雜誌。
“什麼東西那麼吸引你,快吃早餐吧,特意給你買的。”戴爾用手摸摸感覺豆漿已經涼了。
“啊,謝謝哈,你吃了嗎?這夏天吃點兒涼的不是挺好嗎?”說著她放下手裡的雜誌,大口地嚼著油條。
戴爾掃一眼她放在桌上的雜誌《北大邊緣人》,一看是1989年的一期,不由得接著小芹讀到的地方繼續往下看。
小芹把嘴裡的東西嚼了個大概,就一手拿著半根油條,一手端著鍋,邊說邊比劃。
“這個作者邱楓,你可能不認識,是北大的博士生。我上北大中文係的時候,她是我們的任課老師,說起來還是我的老鄉呢,山東人。之前,這本雜誌在中關村很流行,那些玩電腦的都喜歡看,實際上就是看她寫的這些狐仙故事,彆說,真有點兒意思。這東西沒什麼年代感,什麼時候看都挺新鮮。”小芹說著,眉宇間顯出愉悅。
戴爾想:難得看這丫頭對同行這麼福氣。他本想直截了當地問她跟汪富貴什麼關係,他認為兩個相愛的人應該襟懷坦白,不可以相互隱瞞,但想想還是沒直說。
“邱楓,總聽蕭律說起,說她在期刊上發表的經濟類論文很見功底,原來是有文學功底啊,了不起。當然,聽蕭律說他最佩服邱楓能把群莉的孩子帶大,視如己出。”戴爾發著感慨。
“這樣啊,看來人還是要多做好事,這名聲還真傳得挺遠呐。”小芹死命地用牙把油條咬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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