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線和金線交錯在一起。
縱橫各十九道。
圍棋棋盤。
李明一陣頭疼，此時他想和卜紮說一句，圍棋不會，謝邀。
就在李明剛想開口的時候，棋盤之上又有變化，山川河流，斷壁殘垣，人獸鳥蟲，儘皆出現在棋盤之上。
李明瞪大了眼睛，赫然是靈獸城以及靈獸學院。
纖毫畢現。
就連裡麵的人物，都在不停的移動。
像是一個被縮小了無數倍的沙盤。
“侯境做玩具還是可以的。”李明出言嘲諷。
反正已經撕破臉皮了，能打擊對方心理的機會絕對不會放過。
“玩具？”卜紮嗬嗬一笑，伸手在婦人臉上一抹，一道血痕出現，隨後，卜紮將鮮血灑向棋盤。
鮮血一分為三，兩滴落入市中心，一滴落入零售學院。
李明本能的感覺到不妙，指尖伸出一道光芒，碾碎了其中兩滴鮮血，卻遺漏了靈獸學院的一滴。
不是無力阻攔，而是故意。
卜紮是侯境，李館長和馬十八也是侯境，李明想看看，他們之間差距到底有多大。
老師教導過，情報永遠是戰場上最重要的東西。
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
鮮血落下。
遠在零售學院的玄甲衛頭頂忽然黑了。
眾人抬頭一看，一座山朝著眾人頭頂壓來。
山體赤紅，仿佛鮮血堆積而成。
馬十八冷哼一聲：“裝神弄鬼”
隨即馬十八飛身而起，一拳轟出，拳頭在空中變換成一隻玄豬的模樣，猛地撞向了那座血山。
“轟！”
玄豬和血山相撞，瞬間將那座血山撞的山石碎裂，化作一塊塊拳頭大小的石塊從空中落下。
與此同時，靈獸城各處的大屏幕正好將這一幕放了出來。
“這就是侯境的實力麼？好強啊，李明哥哥如果頂不住，那我……”徐玉露不由的握緊了手中的鐮刀。
說不定，真的要侯境走一遭了。
隻是啊，實力越強，就離李明哥哥越遠呢。
“如何？還覺得是玩具麼？”卜紮輕聲說道，伸手抹平了婦人臉頰上的傷痕。
李明心中震驚，他入過侯境，還不止一次，但自己做不出這種神奇的手段。
仿佛是猜到李明心中所想，卜紮笑道：“你入侯境是依靠神明碎片強行將你的境界提升，但這些東西並不是你的，你本質上還是二轉的神官。”
“而且，你不信任祂們，所以你無法發揮出你最大的實力。”
“知道那個女娃娃為什麼拿到龍角匕首比你強麼？”
李明心中微驚，卜紮居然知道徐蓉的事情。
“那是因為，那個女娃娃心中對【死亡】的認可，比你強，她對生命，可沒有什麼敬畏，你信不信如果是她坐在你的位置，剛才她就會出手偷襲我，而不是去救那些人。”
李明略一思索，這的確像是徐蓉會乾的事情。
那種困擾世人的電車難題在徐蓉身上絕對不會出現。
不管兩個軌道上綁多少人，徐蓉隻會救對人族最有價值的那一方。
同樣的，徐蓉認為，隻有將敵人全部殺掉，才能救人。
這和李明的理念大不相同。
“你不僅不認可【死亡】，你也不認可【秩序】”
卜紮的話猶如一顆巨石，將李明的心湖砸的粉碎。
“唉！”黃金趾骨一陣歎息。
終於有人懂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