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先生抬手扶住額頭,結果預想當中的疼痛感遲遲沒有到來,他反而越站越清醒了。
關鍵在場沒有任何一個人理會他,都在自顧自的玩樂。
任先生氣了個倒仰,又因為沒有人理會自己而更加火上澆油,偏偏又發泄不出去,在原地站了一會兒,便氣哼哼的上樓了。
妻子果然也被氣回了房間,見他回來,立即淚盈於睫地迎了上來。
向來溫婉端莊的妻子又一次被不聽話的小女兒氣得臉頰通紅,不斷的自責:“你說是不是我平時對她太嚴格了?以前多好的一個孩子,聰明聽話又孝順,早知道我就不逼她了,現在變成了這個樣子……還不如紀家的那個女孩子了。”
任先生聽了也忍不住歎氣,一邊安慰的拍拍妻子的肩膀,一邊回憶從前。
他女兒一開始並不是這麼叛逆的。
雖然年紀小,卻是家裡三個孩子裡麵最乖巧聽話的一個,如果不是出生最晚,又是個女孩子,他真恨不得把自己的所有一切都捧到女兒麵前。
即使明知道父母對自己的偏愛,小女兒也從來沒有恃寵而驕過,對自己的兩個哥哥也時時關懷,可以說家裡的家庭氛圍如此和諧,都多虧了女兒在從中斡旋。
可也不知道是哪裡出了差錯,有一天女兒從興趣班回來,就突然性格大變。
夜不歸宿、口出狂言,專門交一些亂七八糟的朋友帶到家裡,把家裡搞得亂七八糟這些都算了,就連對待父母哥哥們的態度,也來了一個180度大轉變,總是對他們頤指氣使,一旦有什麼不如願,就喊打喊殺,毫無淑女的氣質。
最令人不敢置信的是,她大嫂剛出月子,帶著女兒上門拜訪,她竟然盯著人家剛出生的女兒,看著看著就流出了口水,並語出驚人:“這麼小的娃娃,吃起來最嫩了。”
氣得她大嫂立即抱著孩子回了娘家,大哥也好久沒有回來這邊過了。
其他諸如指著任放的鼻子罵他是醜八怪之類的,就暫且按下不表。
任先生同意到紀家做客,並不是看不出紀彥潘的打算,恰恰相反,他其實也有意促成這門婚事——紀言一好歹也是曾經的京城第1名媛,有她作為榜樣,小女兒多少能收斂一點吧?
誰知道事與願違,紀言一去了兩年療養院,也瘋得差不多了,堂堂一個富商的女兒,跑去做玄學直播騙人就算了,連他們這種身份的人也敢騙,還不知所謂的給他們塞了一堆亂七八糟的紙片。
今天在紀家的時候,他看在任放實在喜歡的份上,還有點猶豫,這會兒卻覺得萬萬不行。
一想到家裡有兩個瘋子,天天把家裡搞得亂七八糟的,一邊是什麼石碑香爐,另一邊又是五顏六色的社會青年,他就覺得自己這輩子人生無望,遲早是要被氣死的。
從口袋裡掏出一疊無相宗的名片,甩在桌麵上,任先生跟妻子說了自己的想法。
“……現在看是沒什麼,但咱們兒子那個脾氣你也是知道的,喜新厭舊的很。到時候他要是突然不喜歡了,難道還真要留一個瘋子在自己家裡嗎?”
妻子看起來有些猶豫,但並沒有開口。
任太太也是被女兒搞怕了,外界都說她對女兒的寵溺越來越沒有底線了,實際上根本不是這樣,最近的女兒她根本就管不住。
要是未來的兒媳婦也是這個樣子的話,她確實也接受不了。
“可是紀家那邊……”
“本來就是他們求著我們去的,我們不願意,他們還能按著我們家的頭聯姻不成?”任先生說完,沒好氣的看了一眼桌上的名片,“這破紙片,你也趕緊丟了吧,放口袋裡還掉絮,真是難以想象的粗製濫造。”
誰知道妻子卻明顯不願意起來。
“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這東西真的有用?”任太太不怎麼確定道,“你下午應該也沒有偏頭痛了吧,我聽秘書說你都沒有用藥。”
也?
任先生愣了愣,“你今天也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了嗎?”
“沒有。從紀家回來之後,我本來以為會難受,誰知道好得很。”任太太指了指自己的脖子,“不光這裡不疼了,車子繞了一圈去你公司又回到家裡,我竟然也一點都沒有暈車。你說奇怪不奇怪?”
任太太暈車不是老毛病,也是最近才開始的。
更準確一點說,是在女兒瘋了沒多久之後。
體檢檢查不出什麼問題,醫生了解到他們家的情況,猜測大概是女兒突然的變化對他們造成了巨大的精神壓力,所以才會出現頭疼頭暈這些症狀,要想根治,隻能等到他們女兒恢複正常,或者是他們自己習慣了。
任先生還以為隻有自己的狀態好轉了,聽說妻子今天也沒有感到不適,頓時有些驚奇。
不過要說他們的好轉,跟這幾張破紙片子有什麼關係,他肯定是不相信的。
“說不定這是我們習慣了呢。”
任先生勸妻子彆多想,妻子卻莫名執拗起來,說什麼也不肯扔掉那些紙片,還特意叫傭人找了幾個相框來,把江行逸給他們的那些符紙小心翼翼的鋪平,主臥留了一份,剩下的囑咐傭人送到每個孩子的房間去。
傭人開門離去的時候,樓下的驚聲尖笑從門縫裡擠進來,在逐漸昏暗的天色中簡直猶如鬼哭,任太太忍不住拍拍心口,歎了口氣。
“你說我們到底是造了什麼孽?女兒也不肯跟我交流,我甚至不知道她究竟對什麼不滿,才把自己逼成了這個樣子……”
任先生也無奈的搖了搖頭。
兩人都沒什麼心情吃飯,乾脆跟往常一樣叫傭人做好飯送到樓上來,吃完之後休息了一會兒,便準備入睡了。
任先生還惦記著紀言一給任太太的那幾張名片,叫她趕緊扔了。
“你身體本來就不好,這東西也不知道是用什麼回收紙漿做的,就彆放在臥室裡了,一會兒過敏就難受了。”
說著就伸手去拿床頭櫃上的名片。
任太太卻總覺得心神不寧,他一起身就眼皮狂跳,一把按住了任先生的手,說什麼也不肯讓他丟掉。
任先生不由得有些生氣,就算憂心女兒也不能封建迷信啊,正要斥責她不顧身體,腳下的地麵卻突然狠狠一震,一道尖銳的嚎叫聲從女兒房間傳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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