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盤看得清楚,眼底泛起一絲冷光。
他故意用左肩虛晃了一下,防守者果然條件反射地朝他左側撲去,蘇盤卻沒有繼續突破,而是在防守者上搶的瞬間,幾乎用手腕的爆發力,將球傳給了側翼的季衡。
季衡接球、轉身、拔起、跳投,一氣嗬成。
“唰——”
空心入網。
對方愣了下,顯然沒料到蘇盤居然在這種情況下還能送出這麼快的傳球。
蘇盤穩穩站在原地,右腳隱隱作痛,但他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季衡落地,回頭瞥了他一眼:“你現在,打得更毒了。”
蘇盤舔了舔乾裂的嘴唇,輕聲道:“沒辦法,腳廢了,得換種殺人的方式。”
他的腦子裡飛快重構戰術,放棄突破,放棄突停急起,放棄高速連環變向。
隻保留手感,隻保留短距離低速啟動,靠極致的節奏變化和瞬間爆發去找空檔。
他要做的,是拖垮對方的體力,是利用節奏變化製造錯覺。
對麵的幾個人顯然還沒察覺到蘇盤的意圖,他們依舊用最原始、最直接的包夾,瘋狂地堵截蘇盤的移動。
但蘇盤一步不慌。
他的控球越來越慢,甚至慢得像是在散步。
防守者開始猶豫了——他到底會不會動?到底會不會突然變向?
蘇盤仿佛已經讀透了他們的疑問。
他忽然一個緩慢的胯下換手,慢得幾乎要讓人以為他失控了。
對方立刻撲了上來。
就在那一瞬,蘇盤忽然腳尖點地,左腳發力,身體側傾,迅速拔起,乾拔三分。
那一球的節奏幾乎沒有絲毫預兆。
他居然……還能跳?
對方根本沒時間反應。
籃球劃過高高的弧線,擦著指尖飛過。
“唰——”
又是一個乾淨利落的空心。
蘇盤落地時,右腳的疼痛讓他冷汗直冒,心裡像被針紮了一下。
再來一次,我可能真的站不穩了。
可他偏偏,喜歡這種心臟被勒緊的感覺。
“你瘋了?”季衡衝過來,壓低聲音,眼底透著一絲惱火,“你跳那麼高,腳不要了?”
蘇盤咬著牙,輕聲笑了:“贏了就行。”
他的笑,帶著一種徹底的偏執和瘋狂。
對麵的幾個人終於開始慌了。
他們開始害怕。
他們終於意識到,蘇盤就算隻剩一條腿,也能用那雙靈活到近乎變態的手掌,繼續撕碎他們的防線。
他像是一頭受傷卻更加凶狠的狼。
季衡在下一回合果斷加快節奏,開始主動切入,幫助蘇盤吸引防守壓力。
蘇盤則在外圍悠閒控球,像是在隨意晃悠,但他的手始終沒有離開球,一旦有人上搶,他就用精準的傳球懲罰對方。
他的傳球越來越狠,越來越快,甚至開始嘗試極限角度的擊地斜傳。
“你們不是說,要堵我嗎?”蘇盤在一次傳球後,輕笑著挑釁,“堵得住嗎?”
對方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甚至有人開始低聲咒罵,但蘇盤根本不在乎。
他的腳在痛,他的心在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