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種極度囂張的信號:來啊,你敢動我一根手指,我就能把你送下場。
“我們該怎麼做?”阿舟聲音帶著點沙啞。
“打穿他們。”蘇盤冷靜地說,聲音低沉有力,“用最乾淨、最致命、最漂亮的方式把他們打垮。”
他回頭看顧北,後者仍然坐在那兒,臉色慘白,卻勉強擠出一個笑:“你……還能行嗎?”
蘇盤點頭:“我一定能。”
說完他拉了拉隊服,重新走進場內,視線與對麵那位替補球員短暫相交。那人笑了笑,帶著點看好戲的意味,甚至吹了聲口哨。
蘇盤沒有回應,連眼神都沒有多給。他知道,對方是想看他衝上去,是想激他張狂,是想讓他丟掉分寸。
可他偏不。
比賽重新開始。
這次他沒有急著拿球,而是讓阿舟主控。他站在側翼,看起來像是被削弱了角色,其實所有的視線都被牽製得乾乾淨淨。替補那人果然上鉤,頻頻偷看他的位置,試圖判斷他的切入意圖。
“注意三秒。”蘇盤低聲提醒。
阿舟點頭,一個假突後回傳,球從顧北旁邊的小莊手中飛快彈出,落進蘇盤手中。他腳步沒有絲毫猶豫,低重心轉身,像一匹猛然騰起的獵豹,斜刺裡一突。
替補那人撲上來,伸手便拉——卻抓了個空。
蘇盤早已半轉身讓出身體,順勢一個背轉變向,身體在空中完成旋轉,雙腳一落地便已騰空出手!
球——劃出一道完美弧線,穿網而入!
全場安靜一秒,然後爆出一片掌聲。
替補那人站在原地,滿臉寫著不可置信。他剛才幾乎用了所有力氣撲防,甚至打算再次製造碰撞,可蘇盤連給他碰的機會都沒有。
“你就這點招?”蘇盤轉身走過他身邊,語氣輕得幾乎聽不見。
那人臉色立刻變了。
但蘇盤沒有給他回應的時間,下一秒便已走向隊友,重新布陣。
他知道,這隻是開始。
有人受傷了,陣容失衡了,對手的陰招也出了第一記,但這正是他們期待的亂局。
而他,蘇盤,從來不怕亂局。
他怕的隻是兄弟被人傷害——在無法反擊的情況下被羞辱、被設計。
可現在不同了。
他已經明白,對付這種人,不需要拳頭,不需要怒吼,隻需要一個又一個讓他們毫無還手之力的得分——讓他們在最乾淨的規則下,一寸寸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