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曆克斯鼓起掌，“哇！盤哥您這叫‘老味道’吧？”
“廢話，怎麼樣？”蘇盤試著控製呼吸，裝出不以為然的樣子。他的手輕輕搭在膝蓋上，像怕他看見那微小的動作。
“厲害是厲害，但好像沒以前那麼利落。”亞曆克斯挑眉，隨後端詳起蘇盤的姿勢，“您覺得吧，我膝蓋快不行了時候，也是不是得學學扣點力氣啥的？”
“訓練時候這麼天真，以後比賽會被人虐成篩子。”蘇盤冷聲回懟，可話落後卻沒再補刀，因為亞曆克斯的一句話無意中觸到了他不想碰的雷區。
他眯起眼，摸索著用爭強好勝代替正視現實。
亞曆克斯聳了聳肩，表示隻當聽個勸。他樂嗬嗬地又自己拍球跑遠了，嘴裡還哼著不成調的小曲兒。而蘇盤，隻盯著他活蹦亂跳的背影，鼻腔裡發出一聲悶哼。
怎麼這群小崽子，個個活力都像偷電的兔子。
當天下午，蘇盤沒等全隊解散就提前回了宿舍。
他窩在沙發上，開著電視卻沒心情看。他的手胡亂摸到旁邊的冰袋，熟練地扣在膝關節上，心裡像有一隻無形的蟲子在啃。他盯著膝蓋片刻，又拿過手機翻出未讀短信，指尖懸在屏幕上，單薄的提示框像道暗沉的命令。
“蘇，我們得聊聊你的膝蓋問題。”
他沒點開那條短信，而是陷進沙發裡，閉上了眼。
鐵板還能再撐多久呢？
夜色逐漸湧入房間，窗外汽車的鳴笛聲此起彼伏，他卻像被困在密室裡。最終，他睡著了，夢裡是純白的球館，橙黃色的燈光下，一把紅黑顏色的籃球不斷滾遠……蘇盤是被腳步聲吵醒的。
門外一陣悉悉索索伴隨著一個熟悉的聲音：“哎，我說盤哥，你到底在不在啊？再不開門，我可就要當隔壁姑娘的麵唱一首‘湖人隊的茶話會’了啊！”
亞曆克斯。
蘇盤的太陽穴開始隱隱作痛。他剛從一場怪夢裡掙紮出來，大腦還沒完全清醒，聽到這聲音就感到多餘。
“滾，”他懶洋洋地開口，也懶得去開門，“你手裡不是有鑰匙？”
話音剛落，門外撲通一聲，有人像卡住了台詞一樣笑了兩聲，果然，幾秒後門鎖輕響，那個活力四射的家夥探頭進來：“嘿嘿，盤哥，是真的有鑰匙，就怕你罵我擅闖。你罵了嗎？”
蘇盤捂著膝蓋坐起身，眼皮抬也懶得抬，“你能不能安靜點？又折騰什麼？”
亞曆克斯搓著手，看上去一副帶著求饒但很快樂的樣子。他雙手背在身後，咧開年輕過火的大白牙：“嘿，一個是跟您商量明天訓練館要不要提前去，彆讓波普那老貨搶場地了。二嘛……”他突然頓住，像是在準備什麼儀式。
蘇盤皺了皺眉，用半靠不信任的語氣冷冷發問：“又搞什麼幺蛾子？”
亞曆克斯未答，反倒後退一步，露出藏在身後一包塑料袋裡的東西，他舉起手揮舞了一下：“擦咧，獻身榮譽——給您買了瓶正宗雲南膏藥，專業治內外損傷，絕對不是次貨！來，我給您按一下，百試百保！”
一瓶按腿也能用的藥膏？蘇盤不知為什麼，嘴角抽了抽。他看見亞曆克斯春風得意地撓頭，擺出那些末端搞笑花樣側側探幾步，然後拖腿立著，“師兄關愛”形象諾大全職顯然掛一致。
“省了！雖然你好心專門跑，架不住咱明日到全隊...探情況，你這跪姿諂媚動作先擱藏！”
亞曆克斯聳帆耳鬢之髻，球運底塗涼葛瑟擺臉哪個撕予玩暗流閃配流此行夾道抽動撂拍嗚括
亞曆克斯的笑容透著滿滿的惡趣味。就像是打算整蠱鄰居家的熊孩子眼看得逞前那種洋洋得意的表情，恨不得在臉上寫個“求誇獎”。蘇盤盯著他那一副“熱情過頭”的模樣，又好氣又好笑。
“雲南膏藥？你這是多嫌我老？”他伸手一指塑料袋，“你以為我是老年隊請來的吉祥物，平時不拿老寒腿鎮場子嗎？”
“哎，這您可冤枉我了！”亞曆克斯收起笑容，一本正經地一本胡扯，“這膏藥可是我特意托人挑的，不光活血化瘀，還能讓您腿腳如風，不信您試試？”
蘇盤抬眼瞄了他片刻，輕嗤一聲，“行了，把東西放下你可以滾了。晚上不睡覺？有多餘精力乾點彆的。”
亞曆克斯卻像沒聽見一樣，把塑料袋往桌上一扔，雙手插兜靠在門框上，嬉笑著開口：“盤哥，話說回來，剛才是不是夢見啥驚天動地的東西了？你那臉皺得，嘖，跟見鬼了似的。”
“……滾蛋吧你。”蘇盤揉著眉心，擺著手，懶得搭理。他確實做了個怪夢，內容奇詭得讓他自己都覺得說出去會被笑話，索性懶得解釋。但亞曆克斯偏偏看出了些端倪，故意蹭過來湊得很近，一臉八卦搶頭條的小表情。
“說說說，夢見波普被交易了還是我們拿下三連冠了？”亞曆克斯嬉皮笑臉地調侃，還不忘使勁晃著膝蓋撞了他一下。
蘇盤被撞得晃了一下，直接抬腳往他小腿踹了一記，“你這麼皮，直接安排去打水拉礦泉水算了。”
“誒誒誒，彆彆彆！”亞曆克斯連連後退，舉雙手做投降狀，“我隻是好奇嘛！畢竟誰能想到，堂堂蘇大中鋒還能做噩夢。不科學啊！”
蘇盤瞄了他一眼，懶得接茬。他這個隊友從不消停，整個隊裡也就波普能和他鬥嘴鬥得有來有回，其他人或是不想理、或是懶得惹麻煩。可偏偏他對自己格外熱衷，連晚上睡覺都要不踏實地來一趟，真不知道自己是招誰惹誰了。
見蘇盤不理，亞曆克斯又蹭近了點，“盤哥，其實吧，我也戴了點心事來你這。明天的賽前訓練，你覺得咱今年再多練半小時怎麼樣？老波普他上次拿了個三分王，我心有不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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