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兩人就要頂在一起,蘇盤動了。
他沒有去拉架,也沒有大聲嗬斥。
他隻是慢慢地走到兩人中間,先是看了看暴怒的戴維斯,然後又掃了一眼其他幾個蠢蠢欲動的老將。
他的聲音很輕,卻清晰地傳到每個人耳朵裡。
“明天有比賽。你們有兩個選擇。”
“一,按照新的戰術打。跑起來,切進去,把球打進。我們一起贏球。”
他頓了頓,目光落在戴維斯那張寫滿不忿的臉上。
“二,去跟醫務組申請一下,說自己哪裡不舒服,也去‘養傷’。跟你們的國王一起,在場邊安安靜靜地看著我們贏球。”
“彆在這裡,像個怨婦一樣,浪費大家的時間。”
說完,他不再看任何人,徑直走到場地中央,拿起一個籃球。
“沃格爾教練,開始吧。”
整個訓練館,鴉雀無聲。
安東尼·戴維斯站在原地,胸口劇烈地起伏著,臉色由紅轉青,又由青轉白。
他想發作,想把手裡的球砸向蘇盤的後腦勺,但他看著蘇盤那山一樣厚重的背影,看著旁邊眼神像要吃人的威斯布魯克,看著那些躍躍欲試的年輕球員……
他最終,什麼也沒做。
隻是咬著牙,從牙縫裡擠出一個字。
“好。”
沃格爾如蒙大赦,幾乎是小跑著回到場邊,拿起戰術板,吹響了哨子。
“好了,都過來!我們跑幾個新戰術!”
他的聲音因為緊張而有些尖銳,像一根繃緊的弦。
球員們陸陸續續地圍了過來,但隊伍的陣型卻很微妙。威斯布魯克和幾個年輕球員,比如奧斯汀·裡夫斯、馬利克·蒙克,幾乎是貼著蘇盤站著,形成了一個小團體。而安東尼·戴維斯則站在圈子的最外圍,和他關係不錯的幾個老將,德安德烈·喬丹、拉簡·隆多,都下意識地與他保持著一小段距離,眼神閃爍,表情複雜。
整個球隊,就像一塊被強行砸開的玻璃,裂痕清晰可見。
“聽著!這是我們新的基礎戰術,‘are’的一個變種!”沃格爾用戰術筆在板上飛快地畫著,“蘇盤在高位持球,就像這樣,罰球線頂端。戴維斯和威斯布魯克在兩側肘區落位,形成牛角。射手……蒙克,你沉底角。裡夫斯,你在另一側四十五度。”
他布置得很快,生怕停下來一秒,那凝固的火藥味就會再次被點燃。
“戰術發起時,威斯布魯克給戴維斯做一個無球掩護,戴維斯借助掩護切入籃下!蘇盤,看準時機,把球給他!”
沃格爾看向戴維斯,語氣裡帶著一絲懇求:“安東尼,你需要跑得堅決一點,這是第一選擇!”
戴維斯麵無表情,隻是從鼻子裡哼了一聲,算是回應。
“如果戴維斯沒有機會,”沃格爾趕緊繼續,“威斯布魯克做完掩護,立刻向外彈,到三分線外,這是一個farescreen閃切掩護),蘇盤可以把球給他,讓他投,或者讓他突!”
“明白了!”威斯布魯克的聲音洪亮得像是在打總決賽g7,他拍了拍胸脯,衝蘇盤擠了擠眼睛,“老大,你就瞧好吧!我這速度,一步就能過掉他們!”
蘇盤沒理會他的耍寶,隻是用眼神示意沃格爾繼續。
“好了,我們先跑一次看看!”沃格爾拍了拍手,把球員們趕上場。
訓練師們臨時組成了防守隊伍。
球發給了弧頂的蘇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