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格爾感覺自己的權威被扔在地上,被蘇盤那雙巨大的球鞋踩得粉碎。
他想發火,想質問,想把蘇盤從訓練館裡趕出去。
可當他的目光觸及蘇盤那雙冰冷、毫無波瀾的眼睛時,所有的話都堵在了喉嚨裡。
他看到了那眼神背後的東西。
那不是一個球員對教練的挑釁,而是一個國王對臣子的敕令。
順從,或者被碾碎。
沒有第三個選項。
沃格爾的目光掃過球場。
老將們個個噤若寒蟬,卡梅隆·安東尼抱著手臂,眼神複雜地盯著地板;霍華德難得地沒有了笑容,一臉凝重。
而那些年輕球員,蒙克、裡夫斯,他們的眼睛裡像是燃著火,死死地盯著蘇盤的背影,充滿了崇拜和敬畏。
人心散了。
不,或許是人心以一種他最不希望看到的方式,重新凝聚了起來。
以蘇盤為絕對核心。
沃格爾閉上眼睛,再睜開時,眼中的掙紮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近乎麻木的平靜。
他是個職業教練。
勝利,是衡量他價值的唯一標準。
如果屈辱能換來總冠軍,他願意把自己的尊嚴賣個好價錢。
“菲爾!”沃格爾衝著助教喊了一聲,聲音沙啞得像是砂紙在摩擦,“分組!繼續打全場對抗!”
助教菲爾·漢迪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趕緊吹響了哨子。
訓練,以一種詭異的氛圍,重新開始了。
蘇盤沒有再多說一個字,他默默地走到屬於自己的一方,站定在禁區。
威斯布魯克猶豫了一下,深深地看了一眼蘇盤,然後走到了他的對麵。
分組很明確。
一邊是蘇盤帶著一群年輕的角色球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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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是威斯布魯克,帶著安東尼、霍華德等一眾老將。
這不再是普通的訓練賽。
這是新王登基後,對舊勢力的第一次檢閱。
比賽開始。
威少持球,他像一頭憋著火的公牛,渾身肌肉緊繃。他沒有去看蘇盤,而是用一個極具爆發力的變向,直接過掉了對位的裡夫斯,像一顆炮彈一樣衝向禁區。
他要用自己的方式,告訴所有人,這支球隊,不隻有一個聲音!
他要挑戰那個剛剛碾碎了戴維斯的怪物!
威少衝進三秒區,他看見了。
蘇盤就像一座亙古不變的冰山,早已等在那裡,巨大的陰影將他完全籠罩。
威少沒有絲毫畏懼,他怒吼一聲,用儘全力拔地而起,身體在空中舒展,手中的籃球像一柄戰斧,朝著籃筐狠狠劈去!
他要在蘇盤的頭頂,完成一記宣示主權的暴扣!
然而,蘇盤隻是冷漠地看著他。
在威少升到最高點的瞬間,蘇盤也起跳了。
沒有多餘的動作,甚至沒有完全伸展手臂。
一隻比籃球還要大的手掌,就那麼輕描淡寫地,按在了籃球上。
“啪!”
一聲清脆得令人牙酸的悶響。
威斯布魯克感覺自己像是撞在了一堵牆上,手中的籃球傳來一股無法抗拒的巨力。
他眼睜睜地看著籃球被那隻大手從自己懷裡“摘”走。
然後,他的整個身體在空中失去了平衡,像一隻被拍落的蒼蠅,狼狽地摔向地麵。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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