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潼關城頭,趙雲飛披著件單薄的鬥篷,坐在城牆上,兩腿懸空,晃蕩著。涼風獵獵,吹得他鼻涕直流,但他仍強打精神,眼睛死死盯著遠方那片黑得發紫的地平線。
楊成悄悄湊過來,手裡捧著一碗熱氣騰騰的羊肉湯,憋著笑遞過來:“將軍,喝口熱的,彆凍成冰棍了。”
趙雲飛接過碗,咕嘟咕嘟灌了幾口,擦了把嘴,笑罵道:“早乾嘛去了?老子差點以為自己是雕像了!”
楊成擠眉弄眼:“將軍,咱們這潼關,總不能真靠您一尊雕像來鎮守吧?”
趙雲飛一口老湯差點噴他臉上,擺擺手:“彆貧了,打起精神來。夜裡風緊,今兒怕是有戲看了。”
話音剛落,遠處山腳下一陣細微的馬蹄聲傳來,像是夜風裡藏著的鬼影。
趙雲飛眼神一凜,低喝一聲:“弓箭手準備!”
片刻後,城牆上早已張弓搭箭,數百支冷箭直指夜色深處。
一個時辰前,探馬就來報,說發現可疑兵馬向潼關靠近。趙雲飛心裡有數,這多半是竇建德那老小子的小動作,想趁夜偷襲。
“全軍靜默,聽我號令!”趙雲飛壓低聲音,手裡緊緊攥著令旗,眼睛不眨地盯著黑暗。
楊成小聲道:“將軍,要不要咱先放兩箭試試水?”
趙雲飛翻了個白眼:“打草驚蛇你懂不懂?憋著!”
一陣死寂之後,夜色中終於露出點點星火——那是敵兵火把的微光,被他們用厚布遮著,隻留一縷星星點點,像是鬼火飄飄。
趙雲飛眼神一冷,猛地高舉令旗,喝道:“放!”
嗖嗖嗖!
萬箭齊發,漫天箭雨劃破夜空,像鋪了一層黑色的流星雨。隻聽遠處傳來一片慘叫和馬嘶,敵軍陣型頓時大亂。
趙雲飛大吼一聲:“開城門,衝殺!”
城門轟然打開,趙雲飛一馬當先,帶著一千鐵騎如潮水般湧出,直撲潰亂的敵軍。
“殺啊!”
“擋住!快擋住!”
敵兵猝不及防,被趙雲飛突襲得七零八落,連組織抵抗的時間都沒有。趙雲飛提著大刀,衝進敵陣,見人就砍,見馬就劈,手起刀落,濺起一片片血花。
楊成在後頭指揮兵馬,嗓子都快喊啞了:“左翼包抄!右翼切斷退路!彆讓他們跑了!”
夜戰混亂,殺聲震天,但趙雲飛殺得興起,仿佛回到了三國戰場似的,連連大笑。
一番廝殺之後,天色微亮,敵軍死的死、逃的逃,地上橫七豎八躺滿了屍體和破碎的旗幟。
趙雲飛喘著粗氣,擦了把滿臉的血水,回頭笑罵道:“這幫龜孫子,還真以為咱是軟柿子捏呢!”
楊成跑過來,一屁股坐地上,大口喘氣:“將軍,這仗打得夠爽的,就是……我這腰,好像閃了。”
趙雲飛哈哈大笑,一把把他拎起來:“閃了就對了,說明你拚了命,老天爺都看得感動!”
就在眾人忙著清點戰果時,探馬飛馳而至,神色慌張。
“報!竇建德大軍主力已逼近洛陽城外,洛陽危矣!”
趙雲飛一聽,心裡一沉。
按照曆史,竇建德確實在這個時候開始南下進逼洛陽。他若奪下洛陽,長安門戶洞開,大唐可就岌岌可危了!
趙雲飛立刻跳上馬背,對楊成等人大喊:“留五百人守潼關,其他人隨我馳援洛陽!”
楊成嚇得臉都白了:“將軍,咱就這點人,還去救洛陽?那不是羊入虎口嘛!”
趙雲飛眯著眼,一臉奸笑:“咱不是羊,咱是狼!而且,咱還得讓竇建德覺得,咱們不光是狼,還是瘋狗!”
說完也不容分說,帶著大部隊風馳電掣直撲洛陽。
一路上,趙雲飛心裡飛速盤算著。他很清楚,硬碰硬肯定拚不過竇建德,但打心理戰、打詭道,自己可是祖師爺級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