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雲飛一馬當先,踏著夜色狂奔,耳邊儘是風聲獵獵。後方跟著的,是一路殺氣騰騰的唐軍騎隊。馬蹄翻飛,塵土彌天,仿佛這天底下,隻剩下一條鐵流,要碾碎前方一切阻礙。
“楊成!”趙雲飛偏頭大吼。
“在!”楊成策馬衝到一旁,滿臉堆笑,像條被主人叫喚的小狗。
“傳令下去,前軍加速,不惜馬力!告訴弟兄們,這一仗,誰掉鏈子,我剝了誰的皮!”趙雲飛咬牙切齒。
“得令!”楊成連連點頭,策馬飛奔而去。
李世民並馬而來,瞥了趙雲飛一眼,忍不住笑道:“雲飛兄,莫非你當真能剝得過來?這一路下來,怕是要剝掉一個軍的人皮了。”
趙雲飛一翻白眼:“你不懂!長安是咱們立國根基,要是叫那什麼‘天策營’先下了長安,咱們就是給人打工的命!”
李世民微微頷首,眼裡卻閃過一絲異色。
趙雲飛當然沒注意到,他滿腦子隻想著——天策營?這不是李世民以後自個兒立的號嗎?現在冒出來的是誰?難不成——還有穿越的同行?
想到這裡,他打了個寒戰。
如果真有同行,那麻煩大了。他趙雲飛可以憑腦袋活成一代猛人,但如果對方也是腦袋靈光的穿越者,那可就不是你砍我一刀我砍你一刀那麼簡單了!
“娘的,穿越者就像韭菜,割了一茬又一茬。”趙雲飛忍不住咬牙罵道。
李世民沒聽清,問道:“雲飛兄,何事罵罵咧咧?”
“沒事,罵馬呢。”趙雲飛隨口敷衍,拍了拍胯下的戰馬,馬兒委屈地打了個響鼻,仿佛在抗議。
一路疾行,次日天色微明時,趙雲飛率軍已趕到長安城外。
遠遠望去,長安城依舊巍峨雄壯,城頭旌旗獵獵,隻是旗幟陌生,不見隋朝二龍騰飛的老旗幟,取而代之的是一麵畫著火焰圖案的黑底旗,迎風招展,甚是張狂。
趙雲飛眯起眼睛盯著那麵旗幟,心中隱隱不安。
“這火焰圖案,不像是竇建德的人,也不像王世充、杜伏威那些烏合之眾……媽的,到底是哪路妖孽?”
楊成帶著幾個斥候回來,氣喘籲籲地道:“將軍,探清楚了!城中號稱‘天策營’,自稱要替天行道,重整山河,推翻隋室腐朽,扶持仁人誌士!”
趙雲飛一聽,心裡咯噔一下。
扶持仁人誌士?替天行道?這口號熟得很啊!
李世民臉色也不好看了:“竟敢在我大唐之前,先打出‘天策’之名,簡直狂妄!”
趙雲飛沒搭話,他心裡更清楚——這分明是有人踩著曆史的節奏來攪局了!
李世民還在沉吟,趙雲飛卻已做出決斷:“圍城!斷水斷糧,給他們來個甕中捉鱉!”
“將軍,要不要強攻?”楊成小聲問。
趙雲飛斜了他一眼:“你以為打城門跟踹破茅房門一樣容易?等他們自己熬不住,城門自然開!”
一邊安排圍城,一邊派出細作打探。
當晚,趙雲飛召集親信開會,商議對策。
“如今形勢複雜,咱們不能輕舉妄動。”趙雲飛盤腿坐在軍帳中,指著地圖說道,“必須摸清楚城中頭頭是誰,是什麼來路,背後有沒有大股勢力撐腰。”
李世民點頭:“我已派人探查,相信很快就有消息。”
趙雲飛摸了摸下巴,忽然一笑:“不過,在此之前,咱們也不能閒著。”
眾人好奇地看著他。
趙雲飛嘿嘿一笑,神神秘秘道:“我打算——弄個大新聞。”
楊成撓頭:“將軍,啥新聞?”
趙雲飛眨眨眼:“找一夥人,假扮逃難的百姓,混進長安,裡應外合。再派些兄弟,在城外放火,製造混亂。趁著亂局,看看能不能摸到他們頭頭的底細。”
眾人紛紛點頭稱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