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雲飛駕馬疾馳在通往太原的官道上,冷風刮在臉上像刀子,他卻感覺比春風還親切——畢竟這次不是逃命,是主動進攻,心裡怎麼也算揚眉吐氣。
“將軍!”韓老三騎在他身側,帶著點心虛地低聲道,“您傷還沒好,這一路風餐露宿,屬下實在不忍……”
“忍個屁!”趙雲飛毫不客氣,“我趙雲飛要是怕風吹雨打,當初還不如在地鐵裡坐到終點站去。”
“地……鐵?”韓老三滿臉問號。
“你當我說的是地府的快車!”趙雲飛白了他一眼,隨即歎氣,“唉,彆說廢話了,這次要是晚到一步,太原真讓李密那孫子一把火點了,那李淵一急,直接把世民拉去練兵場上砍一圈,曆史就全歪了。”
“世民?”韓老三再次懵了,“可是秦王殿下?”
“對對對。”趙雲飛乾笑兩聲,“我這腦子,傷還沒好,叫錯了,叫錯了。”
一路上,他雖然嘴上沒停,但心裡卻是一點不敢大意。
太原啊,那可是李淵起家的地方。若是李安仁真打那兒的主意,哪怕曆史裡李淵最終能稱帝,也得被攪得好一通雞飛狗跳。問題是——他又不能明著說“我知道你未來會稱帝,所以我來救你”,這話要真說出口,不被李淵拉去當妖人剁了才怪。
人不能說太多,尤其是說太多彆人聽不懂的。
到了太原外圍,趙雲飛勒馬停下,麵前是一處山頭——平陽山崗,正是太原通往東南的一道咽喉。他眉頭一挑,轉身對韓老三道:“這地方怎麼看著像個兵家必爭之地?”
“將軍好眼力。”韓老三憨笑,“小的家裡以前就住在這山下,小時候聽老爺子說,這山一守,太原城就多半安全了。”
“那可不行。”趙雲飛翻身下馬,望向四周,“趕緊,讓兄弟們分三路布防,前頭設疑兵,左右設火箭手,再挖幾道陷馬坑……記住,彆挖得太深,坑死人了我還得賠命。”
“是!”
一眾親兵四散開去,動作麻利得像是多年老油條。
趙雲飛則靜靜站在山崗上,望著遠方朦朧中隱現的太原城牆,心頭卻泛起一絲不安。
“李安仁……”他喃喃道,“你到底還藏了幾手?”
他話音未落,身後忽然傳來一聲箭響,“嗖——”一支細長的破風箭直奔他麵門而來!
趙雲飛眼疾手快,往旁邊一滾——啪!那箭貼著他頭發掠過,直接釘進地麵,三寸箭羽還在顫抖。
“我靠,刺殺我也不打招呼了?”
“將軍小心!”韓老三大叫,拔刀衝上,卻見樹林間隱隱有十餘黑影飛掠,動作詭異,似鬼非人。
趙雲飛也不含糊,一邊抽出腰間佩刀,一邊怒道:“這年頭連刺客都不講江湖規矩了是吧?不先遞拜帖就動手?”
話雖玩笑,他卻知道來者不善。
這幫黑影動作整齊,殺氣凜然,顯然是訓練有素的死士。趙雲飛目光一凜,反手一刀斬下衝在最前的黑影,對方避無可避,被一刀削了半邊肩膀,但身子卻連一聲慘叫都沒發,生生撲倒,咬死也不退。
“嘖,還真是一群不要命的瘋狗。”
“是李密的?”韓老三問。
“不像。”趙雲飛皺眉,“李密雖然野心大,可用兵喜歡搞花樣,沒這麼硬碰硬的死士打法。李安仁那孫子倒是喜歡搞心理戰……”
“他會來親自殺您?”
“他要真來殺我,那他就不是生意人,是情種了。”
說話間,一名黑影終於撲近趙雲飛,猛地一刀橫削喉嚨,趙雲飛偏頭避過,順勢一肘撞上,轟得那人倒飛數尺,卻見其嘴角一抹詭笑,一把火油瓶猛地從袖中丟出!
“我靠!”趙雲飛瞬間一躍,“你們就不能換點新招?火油這一套,我都快聞成癮了!”
話音未落,“轟”的一聲,火光四起,濃煙夾雜著焦臭味彌漫在林間,韓老三一時間看不清將軍人影,心頭大驚:“將軍?!”
“……咳咳,我還活著!”
趙雲飛從濃煙中一瘸一拐地爬出來,身上已變成烤乳豬版本,胡子都卷了。
“媽的,這幫人是開燒烤攤的嗎?”
眼見刺殺不成,黑影們如潮水般退去,仿佛一場演習完美謝幕。
趙雲飛望著他們消失的方向,摸了摸身上的箭痕,苦笑一聲:“這是哪門子的‘歡迎儀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