潼關,朝陽初升。
趙雲飛站在糧倉前,手中緊握那枚刻著“第八人已入局”的金屬片,神色沉如鐵。他已經見識過李安仁的奸詐,張衡的冷漠,如今又冒出個“司馬徽”,再加上這個看似局外實則藏得極深的“第八人”——這局,怕是比他穿越前搞過的任何推演都要複雜。
“將軍?”
聶青低聲喚了一句,打斷了他的思緒。
趙雲飛把金屬片收好,眼神一凝:“消息封鎖,不許傳出去半個字。”
“可是——”
“沒有可是。”趙雲飛冷冷道,“此事若被人知曉,唐軍上下將生疑心,李世民若以為我另有所圖,我就得先死一次再解釋一回。”
“……明白。”
趙雲飛點了點頭,轉身便走。
“將軍,我們去哪?”
“去見李世民。”趙雲飛不緊不慢地理了理衣襟,“這一次,我要搶在司馬徽前頭布一局。”
潼關中軍大帳,李世民已披甲待命,正與長孫無忌、尉遲敬德等人商議潼關後續兵力部署。趙雲飛一進帳,眾人紛紛起身相迎。
“趙將軍連夜奔襲,想必所得非淺?”李世民神情凝重。
趙雲飛笑笑:“敵人想炸糧倉,我及時趕到,把炸藥拆了。”
尉遲敬德瞪眼:“炸糧倉?好狠的毒計!若真炸了,咱這十萬大軍不餓死也得退回渭北。”
李世民皺眉:“誰乾的?王世充?”
趙雲飛微微一頓,斟酌道:“疑似餘黨方玄策一手策劃,幕後之人身份不明,但行事極其隱秘,不排除有外部勢力滲透。”
“外部勢力?”李世民挑眉,“莫非還有突厥人在中原插手?”
“不是突厥。”趙雲飛正色道,“也不是吐穀渾,也不是西域,而是……不屬於這個時代的一股神秘力量。”
大帳一時陷入沉寂。
長孫無忌看了看趙雲飛,又看向李世民,低聲道:“殿下,這話聽起來……近似妄言。”
趙雲飛心中冷笑,嘴上卻一字一句:“我明白這聽起來像胡說,但請殿下信我——這力量,潛藏在你我身邊,能易容,能操控機關兵械,能擾亂政局、栽贓陷害,更有先知先覺之能。”
李世民盯著他,良久才緩緩道:“你想做什麼?”
趙雲飛拱手:“我請求殿下暫緩北調兵力,以守為主,且於潼關城內城周設內線,專防密探機關,不宜再做大動作。三日內,我會給殿下一個交代。”
“好。”李世民乾脆應下,“三日。若你所言不實,我會當你瘋了;若你真揭出敵人……我唐軍自當銘記。”
趙雲飛也不多言,抱拳告辭而去。
當晚,趙雲飛召集聶青、杜六兒、韓青等心腹,在潼關西街租下一間廢棄酒肆作為臨時指揮所。酒肆外張燈結彩,像極了即將開張的生意,但後堂已被趙雲飛改造成一間密室,地上攤開潼關地形圖,密密麻麻標滿紅線與暗記。
“根據昨日線索,這幫人至少埋了三處爆點,兩處機關陷阱。”趙雲飛指著地圖道,“他們不像是為刺殺將領而來,更像是在布局一個更大的計劃。”
“難不成,是想引唐軍入城,然後引爆全關?”韓青試探道。
趙雲飛搖頭:“那太傻。真正的高手,不會炸城——他們會炸民心。”
“怎麼炸?”
“製造恐慌。”趙雲飛眼神陰沉,“糧倉失火、井水投毒、夜半鳴金……隻要讓百姓亂了,軍心就穩不住了。李世民雖英明,但也禁不住兵荒馬亂。”
聶青倒吸一口涼氣:“那咱們得儘快破局。”
“對,”趙雲飛拍桌,“我明天要設個局——釣魚。”
“怎麼釣?”
趙雲飛一笑:“假糧車,假押運,假火藥,一切都做得像模像樣,然後就看,誰會上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