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極宮的夜,再次被火光撕裂。
趙雲飛一腳踹開宮門,迎麵便是一股灼熱氣浪——焰盟的火攻並未如他們料想般退卻,反而像一條潛伏在暗夜中的火蛇,此刻猛然破殼,張口吐焰!
“殿下!”趙雲飛一聲怒喝,將那少年太子護到身後,拔刀轉身,劍光一閃,已將一名衝鋒上來的黑甲刺客劈翻在地。
“顧采薇,護住他!誰敢靠近三步,直接下死手!”他低聲咆哮,手中長刀不帶一絲猶豫,橫掃一圈,將逼近的三人逼退。
黑甲人步步緊逼,個個身法詭譎,顯然不是尋常傭兵。一人縱躍而起,從半空刺來,手中寒光一閃,正是一柄細如柳葉的匕首,專取喉頸!
“呸,就你還想演飛將軍?”趙雲飛冷哼,腳步一錯,側身躲過的同時肘擊對方脖頸,“成昆都比你老實。”
那人被擊飛數步,掙紮未起,便被顧采薇一箭穿喉,乾淨利落。
李建成站在殿階之上,神色雖沉,卻不亂。他的謀士魏徵緊隨在旁,手中不知何時多了柄短劍,雖不及趙雲飛那般悍勇,但一雙老眼死死盯著宮外局勢,低聲道:“殿下,焰盟已逼至西廊,大營援兵尚未抵達,恐怕……”
“等趙雲飛擋不住再說。”李建成淡淡一句,看似冷情,實則分寸極穩,“他若擋不住,我們也留不住這命。”
魏徵默然點頭。
與此同時,趙雲飛已殺入敵陣中,身法如影,長刀旋轉間血花四濺。他背對眾人,卻冷不丁回頭衝顧采薇喊:“我說過吧,這幫人早晚上宮!”
顧采薇回手又是一箭:“少廢話,專心殺敵!你萬一跪了,太子也得跟你陪葬。”
趙雲飛大笑:“那我豈不是天可憐見的忠臣?”
“……你是天可憐見的戲精。”
他們二人一搭一唱,竟在這混亂戰局中壓住了場麵,連帶讓原本已顯慌亂的李建成暗中點頭——如此局勢下仍不亂節奏,實屬難得。
但很快,局勢發生了變化。
黑甲人退了,退得乾脆利落。趙雲飛一愣,提刀追出,卻被空無一人的宮道冷不丁灌了個對麵黑風:“不對勁,這不像傭兵撤退……”
“他們隻是替人牽製。”顧采薇麵色一變,指向左側宮牆,“你聽!”
遠處傳來一陣異響,如鐵器撞擊,又似巨木撞牆。
“地道!”趙雲飛幾乎是本能反應,跳起躍上殿簷,一眼掃過城牆下某處不顯眼的陰影,“他們在挖牆腳!”
顧采薇已然明白過來:“我們中了調虎離山之計。”
趙雲飛咬牙:“不止,我們把那位‘真太子’也給帶出去了。他們這是要趁亂,再換回來——”
話音未落,後殿方向忽然傳來一聲尖叫。
顧采薇臉色驟變:“是他!”
趙雲飛衝入後殿,隻見本應守在少年身側的親衛已經倒地,少年太子不見蹤影,隻留下一件染血的披風和一把斷裂的金環刀。
“他被人帶走了。”顧采薇聲音顫抖,“而且不是焰盟——他們不會留下這麼乾淨的現場。”
趙雲飛俯身撿起披風,指尖一觸那金環刀,頓覺異常:“這不是太子的,這是……是張衡的兵器。”
“張衡?”顧采薇驚呼。
趙雲飛眯眼:“對,那瘋子——他也來了。”
顧采薇恍然:“他來做什麼?李安仁和你鬥智,張衡卻向來避世,他為何也來趟這渾水?”
趙雲飛眼神複雜:“因為那‘第七人’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