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的晨光尚未破霧,太極宮內卻早已亂作一團。
趙雲飛立於寢殿門外,望著李淵昏睡的身影,神情陰沉如水。李世民站在他身側,衣甲未卸,目光冷峻。兩人對視一眼,均明白,事已至此,已無退路。
“這藥是催化迷藥,一旦劑量加重,最多兩日,便能讓一個精明人變得癡傻如嬰。”趙雲飛低聲解釋。
“太醫署我已經查封。”李世民咬牙,“有三人自儘,兩人失蹤,一人招認。”
“那就是五個替死鬼。”趙雲飛道,“真主謀還在外頭笑呢。”
李世民沉默半晌,忽然開口:“趙將軍,你會殺人麼?”
“廢話。”趙雲飛翻了個白眼,“你以為我這些年靠嘴皮子混到現在的?”
“那就好。”李世民忽地低聲道,“我有個任務,非你莫屬。”
趙雲飛心中一動:“說。”
“玄武門。”李世民吐出三個字,“今夜子時,我會借機夜祭父皇之名調動宿衛,屆時玄武門將由我部接管。你帶一支人馬,藏於北苑偏殿,司馬徽若敢動手——你便封他退路。”
趙雲飛沉吟片刻,道:“你要做的,是借機清君側?”
李世民點頭,語氣平靜得可怕:“我本不願如此,但今夜若不動手,明日恐怕便要換天。”
趙雲飛深吸口氣:“你動李元吉?”
李世民卻搖了搖頭:“李元吉太莽,司馬徽不會真扶他,他不過是一枚釘子。真正的刀——是東宮。”
趙雲飛眸光微閃:“李建成?”
“司馬徽投靠建成已有數月。”李世民道,“太子之位若成,他掌握大權,我等便再無回天之力。”
趙雲飛拍了拍李世民肩膀:“你放心,今晚我來收尾,你儘管放手乾。必要時,我親自擰掉司馬徽的腦袋。”
李世民緊握拳頭:“若有事,我自負一切;若事成,他日太宗之名,與你共享。”
趙雲飛擺擺手:“彆立什麼fag,活著再說吧。”
二人相視一笑,轉身而去,腳步沉穩。
……
夜色漸濃,長安陷入一片詭異的寂靜。偏殿之內,趙雲飛披著黑甲,腰間橫刀,正獨自磨著刃。
顧采薇低聲道:“你真信李世民?”
“我信局勢。”趙雲飛道,“李世民也沒得選。他若不翻盤,就得和李淵一起咽氣。”
“但司馬徽……”顧采薇猶豫了一下,“你真的看不出他圖什麼?”
“他是第七個穿越者,老狐狸一個。”趙雲飛放下磨刀石,擦了擦手,“他不是想改寫曆史,他是想——寫曆史。”
“怎麼講?”
“咱們幾個穿越者,多少都想改變些什麼。李安仁賺錢,張衡建體製,我保人……但司馬徽不一樣。”趙雲飛望向窗外,“他是要編一部新史書。不是說著玩的,是從源頭重構。”
顧采薇咬唇:“所以,他選了李建成。”
趙雲飛點頭:“李建成性情穩重,有風度有謀略,但膽小。他沒李世民那麼多的雄心,也不會動刀子。他適合‘體製建設’,而不是開疆拓土。”
“但你知道曆史。”
“我知道。但司馬徽在賭——賭我會出手救李世民。”
顧采薇看著趙雲飛,眼神複雜:“那你就按他劇本演?”
“演。”趙雲飛挑眉,“然後給他加幾個角色,他不服,我就砸了他舞台。”
二人對話間,窗外忽然傳來一陣急促腳步聲。片刻後,一名親兵快步進來,抱拳低語:“秦王殿下請趙將軍即刻移駐玄武門西亭,防其外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