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雲飛站在大興城的南門城牆上,望著城下密密麻麻的兵馬,心中不禁泛起一絲荒唐的念頭:“穿越一趟,怎麼就成了守城老將了呢?這活兒以前不是專門給電影裡那種滿臉絡腮胡的老頭子的嗎?”
此時已是傍晚,夕陽的餘暉灑在城頭,將他的影子拉得老長,腳邊的灰塵被風一卷,直撲臉麵。他隨手一抹,不忘打趣一句:“隋煬帝天天修運河,不如修個口罩來得實在。”
“將軍。”身旁一名披甲小將急急上前,聲音壓得極低,“探子來報,李密那廝果然動了,今夜三更便欲突襲東門。”
趙雲飛皺眉:“這廝倒是學聰明了,知道我守南門,便去摸東門。可惜,我也不傻。”
說罷,他轉身下城,徑直走向帥帳,步履堅定,甲胄嘩嘩作響。他這一路走來,兵卒紛紛避讓,無不低頭拱手。趙雲飛雖是外來之人,但這幾個月來以兵法調度、恩威並施,早把將士心氣收得服服帖帖。
帳中已聚集了數名副將,正低聲爭論不休。
“李密兵鋒正盛,若他詐攻東門,實則欲誘我兵出擊再設伏,豈不中了計?”
“我倒覺得應以靜製動,死守不出,反教他無功而返。”
“不可!這大興城雖堅,但李密兵多勢眾,一旦圍久,民心不穩,兵士乏糧,遲早淪陷!”
幾人你一言我一語,吵得不可開交。
趙雲飛拎壺酒走入,朗聲笑道:“諸位說得熱鬨,酒都喝了麼?”
眾將齊聲道:“未敢先動。”
“好!”趙雲飛大手一揮,“既然沒喝,那就閉嘴,聽我說。”
帳中頓時寂靜。
趙雲飛將酒壺丟給最近的副將,又拈起案上的沙盤,撚起一枚紅色小旗插在東門一側。
“李密雖狡,然兵貴神速,他若夜襲,必圖奇功。我等守株待兔,豈不正中其意?所以,我今夜要他嘗嘗‘李代桃僵’。”
他又取一枚藍旗,插於北門,“三更之前,我親率兩百精銳,悄然出北門,沿河繞行,埋伏於東門城下。”
“你?”一名年長副將頓時色變,“將軍萬金之軀,怎可身犯險境?”
“我若不去,誰去?你?”
對方噎得說不出話來。
趙雲飛笑得肆意,語氣卻不容置疑:“諸位記住,三更之後,若東門起火,即刻開門衝殺。若無異象,便坐等天明。”
眾將默然,半晌齊聲應道:“遵命!”
入夜,北門悄然開啟,趙雲飛帶著一支百人小隊魚貫而出。他們身披黑衣,麵罩布巾,悄無聲息地沿水道行進,仿佛一群夜行的狼。
趙雲飛走在最前,左手緊握弩機,右手摸著懷中的火石。他不是不怕死,隻是比起窩在城裡看著敵人撬門板,他更願意主動出擊。
繞行至東門外三裡地時,夜色已濃,遠處隱約有火光搖曳。趙雲飛目光一凝,低聲道:“來了。”
他壓低身子,鑽進一處荒蕪的蘆葦叢中,身後百人分散成數段,悄然潛伏。
沒多久,便聽見腳步聲雜遝,夾雜著壓低的呼喝。
“快,快些,天亮就壞了事。”
“老李說得對,今日若能一舉破城,回頭封王拜相豈不手到擒來?”
趙雲飛聽得一樂,心道:“好家夥,你倒是想得美,拜相我也想呢,可惜輪不到咱。”
隻見一隊披著破爛披風的士兵魚貫而入,悄悄靠近城門。他們的身形在月光下顯得有些狼狽,但手中皆持利刃,顯然非等閒之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