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宸麵帶微笑,眸中卻閃過深思。
齊焱和這人說話的聲音可比和程兮說話時溫柔多了,這人,想來真如齊焱對仇子梁說的那樣,是他的救命恩人吧。
不然,他真是解釋不了齊焱的態度。
忽略術作用人一旦被人點破了存在,就形同虛設。
李蓮花也不意外大家的目光,他朝齊焱點點頭,邁步出了房間。
不過,他心裡很是意外。這次他都注意到齊焱並沒有一直關注自己,為何這術法對他還是不起作用。
小胖鳥都有些摸不著頭腦:“小皇帝到底有什麼不同的,竟然能不受花花你術法影響,難道就因為他是皇帝?”
“皇帝身負王朝氣運,有龍氣護體,大概就是不受低端術法影響吧。”
小鳥兒苦思半晌,也隻能找到這麼個還算合理的理由。
而蓮花花摩挲著手指,想到來這裡那一路上,環過自己腰身的那雙手臂,想到這段時日齊焱對他格外優待的態度,心頭隱有猜測。
他眼睫閃動。亂糟糟的思緒在腦中翻湧,最後歸於一聲未曾泄出的歎息。
若真是他猜測的那樣,該如何是好啊
房間之中。
齊焱和珖王閒坐桌前,倒上一盞清茶說起話來。
珖王還惦記著齊焱對程若魚的態度,開口勸道:“魚兒心思單純,怕是無法理解陛下的良苦用心。”
齊焱不領情,直截了當說:“朕對她沒什麼好心。”
“嘴硬心軟。”珖王笑笑,一副看透他的樣子:“陛下明明是想讓她儘快從此事中脫身。”
可出乎他意料的,齊焱卻堅定地搖了搖頭:“愚蠢又莽撞的人,朕隻是怕她壞事,朕也不敢用。”
珖王話音一頓,道:“魚兒武功高強,隻是為人單純直率了些。這樣的人在關鍵時刻,可以為陛下擋刀,替你去死。”
“或許吧。”齊焱卻遠沒有他意料之中的動容,隻是道:“但在替朕擋刀去死之前,她的魯莽愚蠢更可能會先害死我。”
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珖王也隻能止住話頭,不再多說。
他舉起茶杯喝了口茶水,斂眸掩蓋住眼底的若有所思。
兩人沒說多久話,就從房間中走出。
齊焱一眼就看到在旁邊彎腰觀察花花草草的李蓮花,唇角勾起笑意,抬步走向他。
“喜歡?”陛下背著手在他身旁站定,瞥了眼茂盛的花草,記住了模樣。
“彆人家的花我不喜歡,還是喜歡我自己種的那幾盆。”李蓮花的喜歡是有偏好的,向來隻喜歡屬於自己的。
好的,陛下立馬忘掉剛記住的花草模樣,打算回去看看他種的。
齊焱帶著李蓮花準備離開,轉身看到一旁的程兮和程若魚。
程兮還好,那程若魚是怎麼回事,怎麼站在那裡一副精神萎靡的樣子,哈欠連天,像是被人吸乾了精氣一樣。
“陛下恕罪。”程兮連忙一巴掌拍醒了侄女,告罪解釋。
“魚兒昨夜做了一晚上噩夢,被折騰得不輕,實在沒休息好,這才在陛下麵前失態了。”
程若魚強打著精神,忍住到嘴邊的哈欠,忍得眼睛都泛起困頓的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