芩婆看著畫麵中久違的人,頓時就紅了眼眶。
“芩娘......”聽著畫麵中老頭的絮絮叨叨,芩婆又哭又笑,淚水從眼眶滑落,含著對逝去愛人的不舍和懷念。
不長的一段話,卻道儘了相伴一生的感情。兩位長輩雖吵吵鬨鬨了一輩子,甚至分居多年,但他們間的感情卻一點都不少。
有一人先行離開了,剩下那一人,便隻能抱著往日的回憶度過漫長餘生。
“師娘。”李蓮花遞上手帕。
“老婆子倒是讓你們見笑了。”
芩婆接過手帕擦去臉邊淌下的眼淚,雖然還是難過,但聽過這一段話後,卻也釋懷了未能和他說上最後一句話的遺憾。
她深吸一口氣,目光悠悠望著停格在漆木山臉上的畫麵,似是透過這畫麵看到了曾經屬於他們的那些歡喜時光。
“他說舍不得我,我又何嘗舍得他呢。吵鬨這麼多年,說分開,其實不也都在這雲隱山中,誰都離不開誰。”
“隻是沒想到,他走得那般倉促,倒是讓我連吵架都沒處找人了。”
漆木山的死,也是李蓮花想和師娘說的第二件事。
他曾猶豫過要不要講心裡的猜測,講了怕師娘難過,可若不講,單孤刀卻真活著,師娘沒有個防備,出了事怎麼辦。
“除去師父給師娘留的話,師父還道出了一些關於他死因的內情。”
他朝著小鳥兒點點頭,小鳥兒將畫麵從頭到尾播放了一遍,李蓮花也將自己的猜測慢慢道來。
芩婆臉色越來越冷,最後更是一巴掌直接拍在桌上,怒不可遏。
“肯定就是單孤刀,這雲隱山向來有我設下的陣法,尋常人根本進不得,更莫說是進到你師父閉關之處。”
“除了你們師兄弟,沒有人能夠在你師父閉關時靠近他。”
她氣得腦袋都發暈,咬牙切齒想要把人抓出來為先夫償命,她真是無論如何都想不通,自己怎麼會養出個欺師滅祖的逆徒。
李蓮花擔憂她身體,說著安慰的話。
“師娘保重身體,這一切終究還隻是猜測,或許......”
“你不用安慰我,我比你了解你師父,他話裡話外的意思已是再明顯不過。”
“單孤刀此人向來心思深沉,我養他這麼多年也沒看透過。本想著隻要他不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也無傷大雅。”
“可沒想到,他竟能喪心病狂至此,連師父師弟都害,畜生!”
半路收的徒弟如何能比得過和她少年相伴的另一半,自現在開始,單孤刀就再不是雲隱山的弟子,而是她的殺夫仇人。
芩婆緊緊抓著李蓮花的手,悲憤心痛:“相夷,你最是擅長查案,師娘拜托你一定要將此人找出來,為你師父報仇。”
李蓮花重重點頭:“師娘放心,徒兒定會為師父報仇。”
今日李蓮花回歸,帶來的消息對芩婆的衝擊實在太大。
情緒稍稍和緩些後,芩婆借口自己想休息一會兒,回了自己房間去。
李蓮花看了眼緊閉的房門不由輕歎一聲,拉著玄夜往旁邊亭子裡走。
“師娘和師父這些年雖吵鬨不休,但幾十年的感情卻真摯不假。”
“我不放心師娘的情況,這段時日我們在山上暫住,照顧師娘一段時日如何?”
“應當的。”玄夜捏了捏他的手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