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知道,那是個極度危險的人物。
風輕雲淡,拈葉便可傷人,可不是一般高手,怕是隻有李施主能與其抗衡一二了。
玄夜淡淡道:“想為那個蠢貨報仇?好啊,我送你們一同上路如何?”
“阿彌陀佛。”無了從屋內走出來。
“還請玄夜施主高抬貴手,今日之事不過是誤會一場,實在不至於如此大動乾戈。”
他苦笑著朝玄夜和李蓮花搖了搖頭。
“二位施主何必來此淌這趟渾水,肖施主一事自有老衲會為二位解釋,錯本也不在你們。”
李蓮花走上前,開口打趣他:“和尚你可少操心吧,瞧瞧你,這才三年不見,胡子白了這麼多。”
無了真是拿他沒辦法:“李施主,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這裡跟老衲打趣。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又何必摻和呢。”
“肖施主躺在裡麵生死未知,若真沒了命。哪怕不是你們的錯,這有理也要矮三分。”
李蓮花神色淡了下來,從腰間掏出一顆藥丟給他:“給他服下吧,能救命的。”
“這……”無了看著手中的藥瓶,意外又不意外,李相夷,始終還是那個李相夷。
李蓮花撇撇嘴,攤手無奈表示:“不是說我們害了肖紫衿性命嘛。”
“把他救回來,不就沒有麻煩了。”
小胖鳥在旁邊狂翻白眼,要它說,這些人有什麼好救的,個頂個的討厭。
要不是花花堅持,它是怎麼都不會把這藥丸拿出來,這可是蓮花神醫親手搓的救命好藥哎。
李蓮花轉向倒了一地的眾人,開口道。
“今日本是肖紫衿欲要動手殺人,起因也不過是喬姑娘認錯人有些傷心,所以才引起誤會而已。”
“我們出手隻為自保,他既技不如人,被反手重傷,也是他該得的。”
“我二人不計前嫌,送了救命傷藥給他,此事便一筆勾銷了。”
也不知為何,在他目光一一掃過眾人的時候,那威懾姿態總讓他們有些熟悉。
“望周知,我二人從不主動犯人,若有下次,死傷勿論。”
喬婉娩愣愣看著說話的李蓮花,那再也壓不住的熟悉感從心底澎湃湧出。
她聽到無了叫他,李施主……
她目光閃動,扒在門框處,看著那個無故人之貌,卻有故人之姿的人,呼吸都有些凝滯。
“喬姑娘。”李蓮花轉過頭,時隔三年第一次正麵見故人,神色卻格外平靜。
“我愛人說話確實不太中聽,惹了你難過,我替他道歉。”
“肖大俠愛重你,關心則亂,也算情有可原。今日之事我們且不與他計較,不過,也願你能轉告他,好自為之。”
他說話很不客氣,對喬婉娩,對肖紫衿近乎無情,讓喬婉娩有些心碎到站不穩。
“至於你們,不分青紅皂白妄自喊打喊殺。小懲大誡,可有異議?”
地上躺了一片的人哪怕心有不忿者,也隻能打落牙齒活血吞。
玄夜虎視眈眈的眼神一一掃過,他們哪裡還敢有意見,紛紛搖頭。
神的威壓,那是會讓人由心生出恐懼。
“很好,那今日的衝突就此平息。”
三言兩語理清了麻煩,李蓮花當著喬婉娩的麵拉上玄夜的手。
一個多餘目光都沒留給她,轉身就走。
既然是故人,就讓它留在故事裡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