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承煦根本沒把這個小孩放在眼裡。
反正這人隻要隨著雍臨使團離開了,以後也不會再來他麵前礙眼。卻沒想到,這個人還反要來找自己的晦氣。
雍臨使團本來打算送完禮就離開的,結果轉頭要走的時候才發現蕭啟元不知道什麼時候不見了蹤影。
因為找人,又耽誤了幾日。
他身上揣著錢,又有上輩子的記憶,想要在熟悉的京城躲藏不被雍臨的人找到還是很簡單的。
“哥哥,求求你,去宮裡向大晟皇上求情,讓他派人幫忙找找啟元吧,不管怎麼說,啟元終究都是他的親侄子。”
賀蘭茗玉這幾日天天以淚洗麵,食不下咽,揪著心擔憂兒子安危。
賀蘭克用也是擔心外甥的,前幾日沒敢去驚動大晟皇帝也是考慮著蕭承煦對蕭啟元的態度,不好去觸他黴頭。
這會兒他們實在是沒辦法了,也隻能向皇帝求助。
“好,茗玉你彆擔心,我這就進宮求大晟皇帝幫忙找人,你放心,隻要人還在京城,以他的能力,肯定能找到的。”
說著,他就轉身要進宮去,結果人還沒踏出驛站,雍臨使團落腳的地方就被一大群精兵給團團包圍,來勢洶洶。
帶頭的,是從小就跟隨在蕭承煦身邊,如今身份早已水漲船高,鮮少會被派出來跑腿的嚴海。
作為蕭承煦身邊最得力的人,賀蘭克用當然是認識的。
他看到這陣仗,當即皺起眉頭來:“嚴大人,你這是什麼意思?”
嚴海麵無表情,朝身後招了招手,一個士兵就拖著已經宛如死狗一條的蕭啟元從後麵走上來,然後像丟破抹布一樣把他丟在賀蘭克用麵前。
“此人,趁我大晟皇後上街遊玩時,攜武器偷襲,當街刺殺皇後。”
“皇上有令,雍臨使團心懷不軌,意欲刺殺皇後,全部捉拿下獄。”
“刺殺皇後?怎麼可能!!”
賀蘭克用傻眼,看了看隻剩下一口氣的蕭啟元,無論如何都不肯相信。
“當街被抓獲,證據確鑿,還有什麼好抵賴的。”嚴海對這些人可沒有什麼好臉色,皇帝震怒,可不是開玩笑的。
皇上的意思很明白,涉及皇後那是一點商量的餘地都沒有。
雍臨一介附屬國而已,區區一個世子,朕給你麵子你就是盤菜,朕不想給這個麵子,你們就什麼都不是。
以如今大晟的軍事和國力,要把附屬國打下來直接並入大晟疆土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不對雍臨下手,隻是看在這些年他們還算安分的份兒上。
嚴海偏頭朝著身後士兵厲聲道:“還愣著乾什麼,動手!”
這次他帶來的可不是什麼宮中禁衛,而是身經百戰從戰場上曆練下來的神嘯營之人,得了命令,士兵們一窩蜂衝進驛站直接抓人。
“你們乾什麼?這是我雍臨的郡主,有個三長兩短你們擔待得起嗎?”
淩蓁兒護在賀蘭茗玉身前,想阻攔,卻根本攔不住。
賀蘭茗玉哭哭啼啼這麼多天,飯不吃覺不睡,在房間裡病歪歪的,被抓人的士兵隨便一扯就踉蹌往地上倒。
但是,可彆以為倒了就沒事了。
士兵跟提小雞崽一樣把她們主仆二人拎著往樓下拖,不消片刻,所有人都被丟在了驛站一樓的大堂之內。
“郡主,郡主,是小公子。”
淩蓁兒又慌又急,但還不忘在旁邊給賀蘭茗玉當肉墊子撐著她,看到地上那坨也一眼認出了自己帶大的孩子。
賀蘭茗玉長這麼大還沒被這麼對待過,又慌又怒,本還想說什麼,被淩蓁兒這一下提醒,慌忙去找兒子。
看到遍體鱗傷,差點快沒命的兒子,淚水當即嘩嘩往外滾。連滾帶爬撲過去,渾身顫抖,心痛得不行。
“啟元,我的兒子,是誰把你打成這樣的?”
嚴海冷冷瞥了一眼,沒好氣地哼一聲。
彆說打成這樣,要不是皇後心善留這小孩一命,以皇上那護著心上人的架勢,差點沒把人千刀萬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