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鮮花，沙灘。
愜意的海風吹拂而過。
李無量穿著一個沙灘褲坐在椅子上，看著麵前倪克斯的一次次循環。
想要洗滌精神汙染，隻有兩個辦法，一個是直接摧毀重新建立。
另外一個便是如此，讓倪克斯沉浸在新的記憶中，讓她在一次次的輪回之中忘記這些真理。
直到不留一點痕跡，徹底忘卻前塵往事。
克係的精神汙染最為詭譎的便是，他說的都是真的，但又不全對，就像你喝了一碗水，他會跟你說裡麵有幾億隻小蟲在裡麵。
而你要回歸本我，瘋狂才是人的本性。
哪怕生性多疑的人麵對精神汙染也無可奈何，他會不斷在你大腦中重複。
倪克斯此刻也不再是之前的怪物模樣，也是恢複那副絕美麵容，隻是此刻的她臉上並沒有未來的那種成熟感。
更多的是一種高雅美豔。
第一世的倪克斯也不出意料的陷入了癲狂之中，甚至已經開始設下的祭壇，準備將十多萬人獻祭給三柱神。
李無量並未阻攔，而是讓她自顧自的去實行。
直到她在一片毀滅中被一隻無法形容的巨物隨手拍死，又是進入了第二世。
循環往複之下。
倪克斯神態變得麻木，眼中的瘋狂也逐漸消退。
畢竟這裡隻是幻境，她還是一位神，不是所有記憶都能完全消退，一些刻骨銘心的畫麵不斷浮現在她的腦海裡。
自己多次的淒慘死狀讓某一天夜裡的倪克斯突然驚醒。
“為什麼？”
她在這一刻發出了質疑聲，也是許多次輪回中頭一次產生了疑問。
李無量見此依舊並未現身，而是一直在倪克斯察覺不到的地方觀察著她，然後便是吹著海風喝著酒。
等待下一次倪克斯的輪回。
哪怕倪克斯心中生出了疑問，她便陷入了一陣掙紮，整個人都變得歇斯底裡起來。
十次，百次，千次！
外界短短幾個呼吸之間，倪克斯已經沉淪在浮世萬華的幻境中無法自拔，記憶都變得異常混亂。
她隻要蘇醒便能看到那些恐怖的畫麵，自己的一次次死亡召喚來的便是那恐怖的巨物，然後死亡。
倪克斯在瘋狂中癲狂，整個人仿佛都被抽空了一樣。
恐怖的神力不自覺的釋放出來，黑暗彌漫在幻境中，試圖讓其掙脫。
李無量隻是輕哼一聲，便直接將閻羅笑插在了地上，將黑暗鎮壓下去。
“還真是根深蒂固啊，上千次的重生和死亡都無法將其從精神汙染中拽出來，不過沒關係，我陪你慢慢熬。”李無量輕聲說道。
又是上千次的輪回之後，倪克斯終於意識變得清醒，臉上的癲狂終於消退。
這就像是人類都有的自我防護一樣，人也變得麻木，不知黑夜白晝，隻是在街道上轉。
倪克斯心中此刻心中異常迷茫，等到回到家裡，看到地麵上不知何時畫下的儀式，也是眼中浮現了一抹恐懼和厭惡。
她急忙拿著抹布跪在地上將儀式抹去，可轉念便又畫上，然後等了一會就又擦掉。
倪克斯已經不知道自己這麼做有什麼意義，腦子裡的‘真理’有什麼作用，她隻想逃離這無限的死亡和沒有意義的生活。
很快。
她便來到了一處海灘上，看到了正在喝酒的男人。
“我見過你很多很多次，你好像一直存在，但你……是誰？”倪克斯詢問道。
她目光中有著一抹希冀的光芒，希望這個男人能給自己一個答案。
李無量側過頭輕笑道：“我是誰不重要，但你是誰，你還記得麼？”
然而就這麼平淡的一個問題，卻是直接讓倪克斯大腦有些死機。
“我是誰？”
倪克斯蹲在李無量的身旁，捂住腦袋陷入了一陣痛苦中，無法回想起來自己是誰。
李無量伸出手輕撫在倪克斯的秀發上，淡淡笑道：“不要著急，慢慢想。”
他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