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維萊特深藍色的眼眸中翻湧著複雜的情緒，他看著江燁一股防備的狀態，一股難以言喻的無力感混雜著沉重的壓力湧上心頭。
要是五百年前，芙卡洛斯沒有叫他過來，或許.........楓丹的死活和他沒有關係。
但是現在看來，五百年了，他守護秩序，維係律法，卻始終無法真正觸及那毀滅的根源。
現在出現了一個可能.......消除預言的東西，或許.......真的可以。
那維萊特的聲音低沉下去，帶著一絲幾乎難以察覺的疲憊，他緩緩道：“楓丹的預言，從來不是虛無縹緲的傳說。它關乎胎海，關乎溶解，關乎........整個國度的存續。”
在一瞬間，那維萊特來到了江燁身前，他手指按在江燁的肩膀上，他低語道：“有著尼伯龍根大人的脊骨........相信你一定能做的。”
“額........”江燁舒是沒想到，當初鎖在申鶴的紅線，居然是尼伯龍根的東西。
曾經提瓦特的主人，尼伯龍根，當初和法涅斯戰鬥，最後被斬儘，如今在一個水龍王麵前認出來了。
江燁立馬會想到將這東西融入到身體的那一晚........若陀龍王，還有岩王帝君鐘離........
“看來他們知道這東西的來曆.......”江燁抿抿唇，心裡想著，“這尼伯龍根到底和他有什麼關係？”
總不能就因為他是穿越者，這東西就在他身體裡麵了吧。
與其懷疑這個，還不如想想身體裡麵，那個小黑狗還有枯木。
“彆問我.......”枯木的聲音恰到好處的在江燁腦海中回響。
“額.......”江燁瞬間啞然，和小黑狗想比，枯木能感受的東西太多了，尤其是她的想法........
那維萊特沒有說話，這個時候，給江燁足夠的思考時間比什麼都重要。
江燁按了按眉心，站起身來和那維萊特平視，他緩緩道：“說實話，我沒有什麼把握的。”
“那就行。”那維萊特緩緩點頭，身子向後退了幾步，他繼續道：“在你進來的時候，我鎖定了你的氣息，你直接找芙寧娜女士，你是覺得她有問題嗎？”
“有點.......”江燁眸子轉動著，他思考了一下，反問道：“你這五百年來和她朝夕相處，難道沒有發現，這位神明，有點人性化了嘛？”
“人性化？”那維萊特輕輕搖頭，他解釋道：“芙寧娜女士，已經和我在一起五百年了，如果真是用這種方法說她.......那身為人......她怎麼活了五百年呢？”
“額.......”江燁被說的再次啞口無言。
那維萊特身子向後退去，他站在窗戶旁，目光落在楓丹的一切，他低聲道：“這麼多年了.......我在楓丹已經五百年了........”
江燁抿著唇，他雙手托著下巴，腦海中快速閃過仆人的話語。
“審判之淚！！！”江燁緩緩點頭，他輕咳一聲，將那維萊特的注意力吸引過來，他開口道：“水龍王，你看這是什麼？”
隻有一半星星圖的審判之淚落在了二人中間。
“這是........？”那維萊特臉上浮現一絲驚訝，他緩緩道：“怪不得你會選擇帶兩個雷穆利亞遺族的少女，原來還有這一層作用。”
江燁乾咳一聲，解釋道：“都是誤會......不過，這兩個少女之前確實是楓丹人，這次隻是帶她們看看家。”
“不用解釋這麼多。”那維萊特緩緩轉過身，側著臉對著江燁，“你想說的東西........也就是灰河區，之前克洛琳德已經稟告了。”
“灰河區.......那片建立在雷穆利亞古老廢墟之上的城區。克洛琳德已將你與刺玫會的計劃，以及其中可能涉及的、通往梅洛彼得堡下方的古老通道，詳細稟告於我。”
他微微側過頭，目光如冰棱般掃過江燁，“那裡魚龍混雜，勢力盤根錯節，是楓丹陽光律法下最深的陰影。選擇那裡作為突破口，風險極高，但......或許是唯一能避開深淵在梅洛彼得堡表層布下的天羅地網，直抵胎海核心的路徑。”
“你果然還是知道深淵在梅洛彼得堡發生的事情。”江燁冷笑一聲，他將審判之淚收好，淡淡的道：“進入下方的明細在刺枚會手中，你應該也知曉，當年少女連環失蹤案......以及和娜維婭之間的聯係。”
那維萊特聯想到當初娜維婭的嘶吼聲，他輕歎一聲，“克洛琳德會跟你們一起，我可以隨時傳送到你們身邊，要是真的出現意外......我會給你們留後手的。”
“如此甚好。”江燁點頭，“核心區的戰鬥，交給我們。這次過去主要是激活審判之淚.......而不是彆的。”
“從你們踏足楓丹之後，就一直有留言稱雷穆利亞將會重新出現，傾退整個楓丹的罪魁禍首就是你們。”那維萊特極為平淡的喊道，好似說的話，和自己完全沒關係一樣。
“不過，已經安排人去調查其中有的東西了，背後的那隻大手，早晚會被我抓出來的。”那維萊特繼續補充了一句。
江燁嘴角勾起一絲笑意，他緩緩道：“那維萊特大人對於這些事情還是有自己的見解。”
“這不代表這雷穆利亞遺族在楓丹就是正常人，希望你們走的時候，也帶著她們一起。”那維萊特再次補充了一句。
江燁沒有猶豫直接答應了下來。
通過這幾天短暫的相處，江燁對於艾琳娜姐妹倆的接受程度已經是很高了。
那維萊特輕歎一聲，“關於芙寧娜........無論你知道什麼......暫時還是彆讓她擔驚受怕的.......之前仆人來找神之心.......已經嚇過她一次了。”
這個他知道啊。江燁心中暗中尋忖，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
那維萊特抿抿唇，接著道：“行動時間，你和克洛琳德商量吧，後麵需要我做的事情.......讓克洛琳德通知我就好。”
“那確實是最好的........”江燁沒想到今晚上的行動進行的這麼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