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國安出手了啊。”
“唉,有錢到這份上還不知足,非要往槍口上撞……”
熱氣騰騰的魚片粥上來了,許安開始低頭專心喝粥,沒有再聽那些食客說什麼。
……
魔都,九間堂。
尹家很少像現在這麼齊的聚在家裡。
尹天養、柳飄飄、尹修雅、尹清雅四人圍坐在會客廳,空氣中凝結著森冷的沉默。傭人們小心翼翼的踮著腳尖,連放餐具的聲響都刻意放得很輕。
剛從梅奧診所飛回的尹天養疲憊的掛上電話。
他從去年開始身體就一直不是很好,去梅奧治療後,狀況的確有所好轉,但是沒多久身體的情況又急速惡化,隻能再回梅奧療養。
而柳飄飄也用”看護父親”這個理由,把尹清雅綁在明尼蘇達,不讓她離開A國。
現在,盤古出世,”背叛者”們大勢已去,收到消息的尹天養跟尹清雅趕回來的時候,一切都已經太晚了。
“也不用多說什麼,他們查得出來的,我認,查不出來的,就當沒發生過就行了。”柳飄飄輕巧的把京瓷茶杯放回桌上,淡淡道。
“媽,這次的事是我投資決策失誤,就算要追責,也該衝著我來。”
尹修雅垂眸盯著手中的青瓷茶杯,指節因用力而泛白。
柳飄飄忽然笑出聲來,眼角的皺紋裡藏著幾分疲態:”“國安要查的是‘通敵賣國’,不是‘商業失策’。"
她轉向丈夫,忽然露出年輕時叱吒商界的銳利笑意,“當年在中港被那群人潑汽油時,我都能帶著殺出重圍,何況我手裡還有底牌。當初摩根跟黑石威脅我的時候,我有錄音,加上後麵我幫了齊君磊一把,應該不會有事。”
尹清雅的指甲深深掐進了自己的裙角。
當她媽媽說不反對她跟許安交往的時候,她還在暗自竊喜,想著自己喜歡的男孩是如此優秀,連媽媽都同意了他們交往的事,結果那些默許不過是誘餌,讓她心甘情願地家裡成為接近許安的橋梁。
她其實一直都明白,感情一向都不是大富人家優先考慮的事,隻是她總以為,自己的家裡,會有些不同。
尹天養疲憊的按著自己的額角:”不用再說了,事情已經發生了,處理就好。”
他轉頭看向自己的兒子:”公司的狀況怎麼樣了?”
尹修雅低下頭道:”摩根、黑石他們同時要求撤換董事長,他們手上的股份雖然我們回收了一部份,但四家加起來還有11%左右,但現在公司的餐飲、酒店、旅遊項目都受到了大夏民眾的抵製,營收影響很大,也影響了其他股東的想法。”
“其他股東呢?”
“其他股東正在觀望,但是換掉我們的聲浪很大。另外,還有幾個大股東想要跟我們尹家追討損失,他們聯名要求追討200億投資款,他們請了境外的律師,說要告我們商業欺詐。”
尹天養仰著頭,長長籲出了一口氣。
機關算儘,但該來的終究還是會來。
這時,管家吳媽急匆匆的從門外走了進來:”尹總、夫人,門外有訪客。”
柳飄飄坐直了身子。
雖然她一直雲淡風輕的說著自己會扛下所有,但是,那畢竟是國法製裁啊,牢裡沒有阿爾卑斯山來的茉莉花茶茶包、沒有克什米爾羊毛毯、沒有養生的雜糧粥,有的隻是冷冰冰的牢籠跟滿是黴菌的水泥牆壁而已。
尹天養皺著眉頭:”誰?哪個客人?劉總還是張總”
吳媽支支吾吾了半晌,一臉局促的道:”是…是個年輕人,他說尹家的龍王贅婿來了,讓我們開大門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