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收容中心每天開銷多少?”許安問道。
“光你看到的這間隔離病房……”
方姐歎了口氣:“50幾隻狗的乾擾素、免疫球蛋白、營養合劑……每天1500到2500不等,主要是沒辦法一個個喂,隻能用打針的。”
“那為什麼不送醫院?”
“沒有醫院收啊,犬瘟是高感染傳染病,病毒一散布開來,就要半年以上的清除時間,誰敢賭這種風險。”
“沒事,我們自己蓋醫院。”
“什麼?”
蘇韻清、方姐跟齊又菡滿臉詫異的看著他。
“現在先把這幾間病房用密封性玻璃分開,防止病毒流竄。”
許安指了指逼仄的隔離間:“然後在這些病房配備獨立通風係統,還有專業消毒係統,空氣跟水消毒後才能排出。然後再多請幾個專業的醫生。”
方姐按著腦袋:”你,你知道這樣要多少錢嗎?”
許安搖搖頭:”不知道,但是會對這些毛孩子有幫助嗎?”
“當然有幫助,可是……”
“那就做。”
許安抿了抿嘴:”我等等問一下老錢公司賬上還剩多少錢,然後請黃叔找人規劃一下,儘快動工。”
方姐忽然轉身走出醫療室,等再回來時,眼眶紅紅的。
她手裡攥著張皺巴巴的紙,上麵是義工們湊錢買犬瘟試紙的轉賬記錄:“昨天小陳把她的平板給賣掉了,換了2000塊買免疫蛋白……”
“我們知道我們已經花了你們很多錢了,我們原本想的是,我們能撐住,就儘量不再跟你們伸手拿錢……”
說著,方姐就哭了。
蘇韻清接過那張紙,看見轉賬備注裡寫著“給小花買藥”“救豆豆一命”,忽然覺得眼眶發酸。
每一筆帶著溫度的轉賬背後,都是義工們跟愛心人士省吃儉用的心意。
小陳賣掉平板的2000元、張姐捐出的養老金500元、甚至有中學生用壓歲錢轉的300元,備注欄裡的字跡被淚水暈開,像極了無數微小卻堅定的星光。
許安咧嘴,笑嘻嘻的攬著老太太的肩膀。
“方姐,我的夢想是買下一座島,或是一座山,山頂上建一座超大型的陽光福利院,讓那些失去父母的孩子或是生病的孩子,能夠開開心心長大。”
“山腰呢,我想建老人院,讓那些孤獨的老人家有人照顧,讓他們能夠安安心心的享受人生最後的旅程。”
“山腳呢,我想建個大型的流浪動物收容中心,收容全大夏的流浪動物。”
“除此之外,我還想讓看不起病的人都能看病,想讓大夏不再有留守兒童,想要讓大夏建滿有空調的希望小學,想讓大山裡的孩子能夠走出大山,征服世界。”
“現在,我在大夏的有錢人裡還排不上號,所以我就乖乖的做些我力所能及的事情,你知道嗎?買私人飛機隻能讓彆人看見你有錢,但我們現在做的事情,能讓那些看不到希望的生命,重新看見希望。”
“我不是聖母,我會優先保障我的家人、我愛的人的生活,但當我做到了這些之後,我就想要做些”我認為”有意義的事。”
“就像現在。”
蘇韻清抬起頭看向許安。
蘇韻清微微仰起頭,目光穿過醫療室的玻璃窗,落在許安身上。午後的陽光正從他身後傾灑而入,將他的輪廓染成一層柔和的金邊。
蘇韻清忽然想起初見時他的模樣。
那時她怎麼也想不到,那個看起來很不靠譜的大男孩,竟會在逆光中站成一座山的模樣。
那是願意為弱勢者彎腰的溫柔,是明知前路艱難卻依然伸出手的勇氣。
好帥……
真不愧是我看上的男人啊。
清麗若仙的女孩微笑著,水盈盈的桃花眼中,驕傲與溫柔的淚水漸漸彙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