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清彆打岔!”
蘇秋庭瞪了蘇韻清一眼,轉頭問許安道:“會喝酒不?”
“能喝一點。”
“那好。”
蘇秋庭笑眯眯的給許安倒酒,然後轉身從灶台上端出盆螃蟹,“快吃快吃!今天撈的螃蟹。”
蘇秋庭和段文瑤完全是兩種截然不同的長輩。段文瑤追問起事情來像查戶口財產,蘇秋庭卻隻簡單問了許安家裡的情況,就不再多問。
她更關心的,是許安和蘇韻清平時怎麼相處,話裡話外全是對許安的滿意和欣賞。
桌上的銅火鍋咕嘟咕嘟冒著泡,螃蟹的蟹黃在湯裡化開,染得湯底金黃。
三個人圍坐著吃海鮮,海風吹得竹窗沙沙響。許安聽著蘇秋庭講蘇韻清小時候的糗事,不知不覺喝了三四杯。
等他反應過來時,眼前的火鍋已經變成了五個。
“哎呀,這孩子怎麼喝這麼多!”
蘇秋庭伸手扶他,卻發現許安已經暈乎乎地趴在桌上。
“大伯母,我其實不是學生,我的專業是吃軟飯的……”許安嘴裡嘟囔著。
蘇秋庭疑惑的轉頭看了蘇韻清一眼。
“他說胡話呢!”
蘇韻清趕緊把許安的胳膊架到自己肩上:“我先扶他去客房醒醒酒。”
“你這小身板能行?”蘇秋庭想幫忙,卻被蘇韻清攔住。
“我可以的!”
許安突然抬起頭,迷迷糊糊地對蘇秋庭傻笑:“大伯母……她很厲害的,她揍我的時候可痛了……”
“閉嘴!”蘇韻清又羞又急,幾乎是把許安半拖半拽地推進了客房。
進了客房後,許安倒在床上,一下子喊熱,一下子滾來滾去,一下子說要回家,整個就是一個酒品不好的煩人精。
蘇秋庭看了一眼:”這房間裡沒空調,不然清清你把他衣服脫下來先,我先出去。”
”我?幫他脫衣服?”蘇韻清瞪圓了眼睛,耳根子唰地紅到脖頸。
蘇秋庭衝她眨眨眼,露出“我也是過來人”的曖昧笑容,然後退了出去。
床上的醉鬼還在扭來扭去,T恤被蹭得卷到肚臍,露出緊實的小腹。蘇韻清磨磨蹭蹭湊過去,結果看到許安整整齊齊的八塊腹肌,忍不住上手摸了一會。
當她想把許安長褲脫掉時,突然覺得……這條褲子,有點卡。
蘇韻清憋紅了臉,又是拽拉鏈又是扯褲腰,累得氣喘籲籲也沒搞定,氣得照著許安屁股拍了一巴掌:“你這醉鬼!配合點行不行?再鬨我真不管你了!
許安突然伸手攥住她手腕,迷迷糊糊地蹭著枕頭,喉結滾動著吐出幾個字。
蘇韻清驚恐的瞪大了那雙桃花眼,然後往下看了一眼,下意識的咽了口唾沫。
“我……我不會啊……”
“我難受……”
蘇韻清的內心開始無限的掙紮,最後,她站起身,啪嗒一聲把房間裡的燈給關了。
……
蘇秋庭剛從廚房把所有鍋碗瓢盆洗了出來,就聽到屋內有打開門的聲音。
她探頭過去,就看到侄女像隻小倉鼠般的鼓著粉腮,俏臉通紅、表情慌張,匆匆忙忙的跑進衛生間,”砰”的一聲直接把門關起來。
蘇秋庭愣了一下,然後在圍裙上擦了擦手走過去:”清清,是你想吐還是許安吐了?”
半響後,衛生間中傳來蘇韻清含糊不清的聲音:”許安吐了……”
“那我衝杯蜂蜜水,等等你給他拿進去。”
“……知道了。”
等蘇秋庭的腳步聲走遠,蘇韻清才打開衛生間門走了出來,小臉上滿是紅暈的靠在門上,嘴唇上都是擦洗過後的水漬,然後呸呸呸了幾聲。
“我一定是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