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灑的水流順著流暢的肌肉線條砸在瓷磚上,許安抬手抹了把臉,鏡子裡的人影被蒸汽熏得模糊,隻有眉骨處的青筋還隱隱透著緊繃。
距離蘇韻清的飛機落地,還有12小時34分鐘。
距離陽光福利院孩子失蹤,已經過去了22小時11分。
進入八強後有兩天休整期,下一場對手要等c組決賽結果,但看積分形勢,大概率是東道主東瀛隊和加拿大之間的勝者。這兩隊雖然不是弱者,但比起塞爾維亞跟a國就有點不夠看了。
所以如果沒有意外的話,晉級四強該是板上釘釘的事。
郭樸有留消息給他,說已經查到傑克在東京的三個臨時落腳點,可不管是他還是國安心裡都清楚,傑克這種老狐狸,怎麼可能把真正的藏身處留在明麵上?
這裡是東瀛,很大一部份算是寡頭資本跟a國的勢力範圍,要指望警視廳或是東瀛政府幫忙肯定不現實,還是要靠自己......
而且孩子被綁的時間越長,就越危險,特彆是孩子們的身體都不太好,妮妮、小柒這些孩子更是有罕見病,隨行人員隻有趙媽,萬一藥不夠......
對了!藥!!
他猛地睜開眼,抬手關掉花灑。
水流聲戛然而止的瞬間,他點開係統頁麵,技能欄裡【林默的鼻子】幾個字在屏幕上泛著冷光。
或許,可以從這邊下手。
......
許安走出浴室,對著儲物櫃裡的運動服頓了頓,轉而抓起那件常穿的黑色連帽衫,這件衣服的帽子裡有郭樸放的微型追蹤器。
“哥,慶功宴都訂好位了,教練說請大家吃海膽壽司!”張傑輝在門外喊。
“你們去吧,我有點事。”
許安拿出一頂黑色棒球帽,對著鏡子把帽沿壓低:“幫我多吃兩個,彆幫老傅省錢,這次我們能打進8強,他獎金應該不少錢。”
許安從停車場後門走出東京體育館,剛走到路邊,一輛深灰色suv就緩緩靠了過來。車窗降下,齊悅正轉著方向盤看他:“上車。”
許安拉開車門坐進副駕:“你還會開右舵?”
“最近常去hk,多開幾次就熟了。”
齊悅打了把方向把車開出停車場,方向盤在她手裡轉得很穩:“慢點開就行,而且現在智能係統太發達了,前後左右的來車都能在熒幕上看到,左舵還是右舵其實沒有太大差彆。”
齊悅瞥了他一眼,嘴角彎了彎,剛想說話,卻突然抬眼掃了下後視鏡:“後麵那輛白色豐田,是郭樸的人。”
許安回頭看了眼,那輛車隔著兩個車位不遠不近地跟著,車燈在夜色裡像兩顆蟄伏的獸眼,安靜卻警惕。
"郭樸那邊怎麼說?"
齊悅的語氣沉了沉:“很不順利。大夏動用了外交關係找警視廳調監控,東瀛人不敢得罪我們,表麵上答應得很快,給的東西卻不是缺段就是模糊,根本沒用。”
許安嗤笑一聲:“意料之中,畢竟傑克背後站著a國資本...或是直接站著a國,這些已經跪習慣的東瀛人根本不敢得罪,傑克敢在這裡動手,早就把這些算進去了。”
齊悅沒再接話,隻是順著導航往孩子們最後失蹤的國道開。
許安看著窗外,車窗外的車水馬龍漸漸變成稀疏的樹林跟原野,許安望著窗外掠過的秋樹,腦子裡卻在飛速運轉——從更衣室到走出體育館的這段路,他已經在心裡盤好了全盤計劃。
從現在到兩天後的八強賽,他有48小時。
看起來時間好像很充裕,但要同時解決綁架案和修羅場,時間其實很緊張。
最優解是在蘇韻清落地前的13小時裡找到孩子。隻要孩子平安,他就能順理成章地把齊悅和蘇韻清都支出東京,修羅場自然煙消雲散。
如果沒有在這13小時內找到孩子,那就要借助大黃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