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瀛醫院的消毒水味道是比較淡的,有時病房還會彌漫淡淡的香味,跟大夏醫院充斥著消毒水味有所不同,也不能說哪個比較好,但跟東瀛那種畸形的醫療製度比較起來,對於普通老百姓來說,畢竟還是看得起病比較重要。
許安躺在病床上,氧氣罩遮住了大半張臉,隻露出緊蹙的眉頭和蒼白的下頜線。生命監測儀的“滴滴”聲規律地跳動著。
大黃坐在病床邊刷手機,病房裡詭異的氣氛讓他頭也不敢抬起來。
尹清雅站在窗邊,窗外的陽光透過玻璃落在她發梢,卻沒讓她眼底的紅血絲淡下去。蘇韻清靠在牆角的椅子上,抿著唇,睫毛垂得很低,隻有在監測儀的聲音稍微變調時,才會抬起頭把目光投向病床上。
齊悅坐在套間沙發上,平板電腦捏在手裡,屏幕停留在文件首頁。她指尖無意識摩挲著金屬邊框,許久許久也沒翻動一頁。
“哢噠”一聲,病房門被推開。錢公子走進來,,他先是看了眼監測儀上的曲線,又掃過三個女孩。
她們誰都沒說話,卻像有根無形的線把所有人的目光都係在了病床上。
"醫生說他沒事,不嚴重,隻是受到了點震蕩,過兩天就能康複了。"錢公子笑道。
聽到“沒事”兩個字,尹清雅的肩膀明顯鬆了鬆,窗外的陽光剛好落在她發梢,那雙漂亮眼眸中的紅血絲終於淡了些。
"那,我想回去洗個澡,一身都是灰。"尹清雅開口道。
錢公子立刻掏出手機:“我讓郭哥派車送你,他的人就在樓下。”
齊悅把平板關上:“我公司還有些急事要處理,我也先回去了。”
"我也回去休息下,順便看看妮妮醒了沒。"蘇韻清也站起身。
三個女孩同時站起身,然後靜靜的看著彼此。
這幾年來曾經短暫浮出水麵的迷惘困惑、輾轉反側、自欺欺人、恍然大悟......每個夜晚或白天的萬千情緒,就在這幾秒短暫的對望之中紛亂交錯的閃過她們的腦海中。
他的人生中,我所缺席的那些片段,他的身邊會不會都是另一個人呢?
原來...我早就猜到了...隻是我一直不想去麵對而已......
......
走廊裡的腳步聲漸遠後,大黃頭也沒抬地伸手掐住氧氣罩的輸氣管——生命監測儀的“滴滴”聲突然變調,尖銳的警報聲瞬間刺破病房的安靜。
不到半分鐘,醫生和護士就匆匆推門進來,看到是許安跟錢公子大黃在裡頭,搖搖頭就又出去了。
病房門關上的瞬間,錢公子拍了拍病床邊緣:“可以睜眼了,人都走了還演。”
許安睜開眼自己伸手拔下氧氣罩,坐起身來長長地籲了口氣。
在綾野村裡最後發生的那幾幕,都是他計劃好的。
用【絕對領域生成器】時,他本可以選更簡單的規則,例如【空氣動力學暫時失效】,就能讓子彈停在半空,【所有電子設備失去作用】,則能直接讓機器人跟炸彈引爆器同時癱瘓。
可他偏選了用反甲硬扛,甚至還上演一出危險的徒手拋炸藥,就是要演一場足夠軟化人心的戲碼。
徒手拆炸彈、後背擋子彈,許安是用自己的命來暫時壓下所有尖銳的情緒......而他賭對了,三個女孩沒當場翻臉,她們的教養不允許她們當眾失態,隻能用平靜來掩蓋翻湧的心事。
但許安比誰都清楚,那份平靜就像湖麵結了冰,湖麵上平靜,底下的水流卻在拚命衝撞。
"有什麼打算?"大黃從病床底下掏出兩罐可爾必思,然後遞了一罐給許安。
"先想辦法把傑克抓到,然後拿世界冠軍。"許安悶悶的道。
"那她們的事情呢?先不管了?"錢公子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