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助不敢隱瞞:“是樓夫人。”
樓棄的臉色更加深寒了幾分,他甚至都不需要問竟然他母親趕來醫院,動手打了他的女人,為何現在沒有看見。
因為他對生育自己、養育自己的女人足夠了解。
“對不起樓總,是我不好,沒有護好薑小姐。”高助低頭認錯。
樓棄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問:“怎麼樣了?”
這話問得沒頭沒尾,但是高助聽懂了。
“另外一台車的駕駛員是應凱安,他的車不耐撞,因此他受傷比您嚴重很多,現在還在昏迷。我查到他前幾天就時不時的跟蹤薑小姐,這次的事情應該是蓄意為之。”
很有可能是因為薑醒今天和樓棄一起出席宴會,刺激應凱安。
高助繼續道:“警方那邊已經做了取證,但是具體需要等應凱安醒來才能有進一步分進展。”
“隻是昏迷?”樓棄語氣冷淡的問。
“他雙親早逝,醫院沒有聯係到他的直係親屬。目前是我給他墊的醫藥費,醫院詢問過我方案,他右手受傷嚴重,愈後需要大量的金錢和精力,因此我做主,選擇了截肢。另外,他的左臉被刺傷,縫了十二針。”
不僅殘了,還毀容了。
樓棄不置可否,很滿意高助的做法。
他說:“警方應該是找不到定他罪的直接證據,如果人活下來,盯好他。”
“明白。”
靜下來,樓棄再次回憶起昏迷前看到的那一幕,滿腦子都是薑醒雙眼含淚的望著他,帶著不可思議、執拗和許多複雜的感情。
“她……”樓棄突然開口,問高助,“一直這麼冷靜嗎?”
口吻猶豫,分不清是期待多一些,還是害怕多一些——害怕聽到自己不想聽的答案。
冷靜?
高助不解了一瞬,隨即想起來,樓總蘇醒後看到的薑醒的確是冷靜的。
甚至在車禍之初,薑醒給他打電話的時候就十分冷靜,第一時間叫了救護車,又給他打電話讓安排最好的醫療團隊,說明了撞車的人是應凱安。
從頭到尾處理得堪稱模範。
可是,高助搖了搖頭:“薑小姐給我打電話的時候,她的聲音在抖。她昨晚守了您一夜,我讓她先去休息,她仿佛聽不見我說話。另外,有個護士跟我說,昨晚您結束手術後,聽到薑小姐在衛生間偷偷哭。”
“偷偷哭?”樓棄的心臟像是被什麼東西揉了一把,痛楚而酸澀。
她哭,是被嚇到了還是內疚?亦或者……擔心他?
為什麼要偷偷哭?不想人知道她為他流淚嗎?覺得丟人?
為什麼在他麵前又表現得那麼冷淡,仿佛對他一點也不上心似的。
高助轉了下眼珠,隻覺得這場景實在稀罕,以前給老板說某個女朋友為了他哭天搶地,他隻覺得厭煩。
而現在,老板一分鐘表情變了八百個!前所未有的情感豐沛!
“在談工作?”薑醒推門進來,就見兩個人嚴肅的麵對麵。
她沒好氣的看向高助,“有什麼工作是比你老板的命重要的?”
高助誠實回答:“……大概是你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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