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醒歪了歪頭,露出一絲迷茫。
“我以為……”她實話實說,“你會希望我愛你。是出於愛你而和你在一起。”
樓棄自嘲的笑了聲。
他曾經的確是這樣希望。
但現實讓他的驕傲一而再再而三的退步。比起‘薑醒因為愛而和他在一起’,他更不能接受‘薑醒因為不愛他而離開他’。
“薑醒,我不希望你因為什麼狗屁恩情而妥協於我。”樓棄專注的看著她,“但是,我接受其他的原因,而選擇我。”
“其他原因?比如?”
“比如——”月光下,男人的俊臉顯得格外的溫柔,“比如,你也不打算愛上彆人,恰好看我還算順眼,覺得和我在一起也能湊合。”
重點是,不打算愛上彆人。
不愛他,也不能愛彆人。
薑醒對這個說法有些啼笑皆非,她進入今天的正題:“我聽說城東有一個寺廟抽簽很靈驗,不過在山上。等你身體恢複,你陪我去一趟,可以嗎?”
……
這天晚上之後,樓棄就像是變了一個人,從醫生眼中的問題病人變成了最標準的好病人,每天積極複建,甚至自己給自己加訓。
薑醒聽到好幾次樓棄問醫生:“我明天想去爬山。”
醫生無可奈何的微笑:“您說笑了,還不太行。”
樓棄:“我什麼時候可以去爬山?”
醫生:“需要您完全恢複。”
樓棄:“明天恢複不了,這周可以嗎?”
醫生:“……不太行。”
如此對話,薑醒聽了不下三次。
終於,樓棄恢複得七七八八,迫不及待的到醫院做全身檢查。
薑醒在就診室外等樓棄,忽然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應凱安坐著輪椅,費力進入門診大樓。
他整個人消瘦了許多,五官幾乎凹陷下去,看起來格外萎靡而陰翳。右腿褲管空蕩蕩的,隻有左腳落在輪椅踏板上。
大概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雙方第一時間就看到了彼此。
“好巧!”
應凱安竟然主動打招呼,這是薑醒沒有想到的。
薑醒想起受傷還沒有徹底恢複的樓棄,麵對應凱安時的臉色更加冷厲。
“阿醒,你看起來有點不高興。”應凱安惡劣的笑起來,“是因為聽說我無罪釋放了嗎?感謝我國的疑罪從無的寬容法律,還了我清白。”
薑醒知道他是故意激自己,調整好情緒正要說話,就聽到身後傳來一道男聲:“恢複得不錯。”
應凱安瞬間身體僵硬,仿佛老鼠見了貓,前一秒的囂張跋扈瞬間如鵪鶉,此時身體就不自覺的開始發抖。
薑醒扭頭看樓棄,樓棄已經先一步握住了她的手,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眼神。
應凱安不敢和樓棄對視,驅著輪椅就離開。樓棄無聲的笑了一下,沒有阻攔他,牽著薑醒離開醫院,邊走邊說:“醫生說我恢複得很好,我們明天去寺廟?”
“好。”這人都不問問她為什麼說要去寺廟?
樓棄心情很好,又問:“我們今晚吃法餐?”
“都行。”薑醒狐疑的看了眼男人。
她怎麼覺得對應凱安如此的‘寬宏大量’,不是樓棄的風格呢?
他真的沒有憋著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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