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醒扭過頭看向他,平靜而坦然,眼裡帶著很淺的笑意:“可是,當我看到下下簽這個結果的時候,我很確定,我的心裡不是高興的。”
樓棄目不轉睛的看著她。
過了幾秒,沒有等來薑醒繼續說什麼,他忍不住開口:“那,上上簽這個結果,你高興嗎?”
男人的眼裡是忐忑和期待。
認識樓棄這麼久,薑醒是第一次見到他這副模樣,一時間覺得新奇,又有一些忍俊不禁。
她輕輕的點了頭,承認道:“我鬆了口氣。”
社會學說,人是社會動物。人際關係組成了一個人與世界的聯係,從父母相繼去世開始,薑醒在這個社會上最緊密的人際關係隻有兩個:
一個是應凱安,因為大仇未報。
另一個就是樓棄,因為……不清不白。
是樓棄強勢而霸道的闖入她的生活,將她和他進行捆綁,無論是身體上,還是精神上。
“樓棄,我能感受到你對我的愛,所以我必須和你坦白,”薑醒麵露憐憫,是對樓棄,更是對她自己,“我恐怕沒辦法回饋給你同等程度的感情,這對你不公平。”
她原本就是一個對感情慢熱和淡漠的人,而在愛情這條路上,她在應凱安這個渣男身上浪費了太多的精力和心血。
“沒、沒關係!夠了!”樓棄用力的將薑醒摟入懷中,“這就夠了,阿醒!”
他怎麼會奢求薑醒對他能有同等程度的愛呢?
感情是不可能同等公平的。
這個世上,從來沒有真正的公平。
隻有得失。
……
薑醒原本以為樓棄會迫不急的和她做點什麼,可是,回家之後,他竟然規規矩矩,親了親薑醒之後,就回書房打電話了。
仿佛車上的心血來潮是薑醒看錯了。
沒開過一會兒,高助帶著一行人出現在公寓。
高助一見麵就對薑醒喜氣洋洋,表情帶著幾分促狹的說:“恭喜!”
然後吩咐同行的人把薑醒的那張臨時床鋪給搬走,又是一隊人帶著各種女士衣物和生活用品進屋並整理好,根本不給薑醒返回的餘地。
高助說:“這些都是樓總親自給您挑選的,從高定到常規衣服,都有。”
高定,這是暗示他以後會經常帶她出席正式場合。
常服,這是尊重薑醒的個人生活和個人喜好。
薑醒微愣,兩個人‘和好’還不到半天,樓棄已經想了這麼多?恐怕是好早之前就開始規劃,就等著這一天……
“對了,這個給您。”高助遞給薑醒一份厚厚牛皮紙文件袋。
薑醒以為是要她轉交給書房的樓棄,沒有多問,接過手放到茶幾上。
高助是一個滿分助理,搬床離開和搬東西進來,全程花了不到十分鐘,火速帶著人離開。
一小時後,樓棄從書房出來。
“常服和生活用品我都有,可以搬過來,不用買新的。”薑醒覺得今天的大動乾戈多少有點鋪張浪費。
“那些東西你就放在你父母家,以後想回家住也方便。”樓棄將她抱到腿上坐著,臉埋進她的頸窩裡,甕聲甕氣的說,“當然,我不希望有這種時候。”
“既然不希望有這樣的機會,那你還——”
“阿醒,我不想看著你把東西從我這裡搬走。”樓棄打斷她的話,低聲道,“我很有罪惡感。”
仿佛這不是屬於她的家,仿佛是他要趕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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