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斯特癱坐在椅子上，眼中閃過痛苦的回憶。
“那不是普通的魔獸潮。”
他的聲音嘶啞得可怕，“那是有人故意引導的屠殺。”
蘇恩合上檔案，靜靜等待弗斯特繼續說下去。
“王國同盟的軍隊在魔獸潮爆發前三天就已經集結完畢，他們在等待……等待我們死光。”
弗斯特的雙手緊握成拳，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父親在臨死前告訴我，這是一場陰謀，亞諾爾伊希爾聯合王國和帝國內部的某些勢力勾結，想要清除邊境的忠誠貴族。”
“裡外勾結，促使了魔獸潮的誕生。”
“隻因為我們這些邊境貴族，對皇帝陛下太過忠誠，對帝國太過赤誠。”
蘇恩眯起眼睛。
爆發於數十年前的半世紀戰爭，起源於薩騰帝國因為魔導科技飛速發展的擴張野望，以及王國同盟察覺到危險之後的提前反擊。
而在薩騰帝國內部，也存在著保守派貴族與激進派貴族，保守派希望維持現狀，激進派則主張對外擴張。
“血祭儀式是誰主持的？”
蘇恩問道。
弗斯特的身體劇烈顫抖。
“是我自己。
“在父親戰死，母親重傷的那一刻，我選擇了禁忌的血祭魔法。
“我向神啟日獻祭了自己的生命和靈魂，換取了短暫的超越極限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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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戰，我殺死了三頭七階魔獸，重創了王國同盟的先鋒部隊。
“但代價是，我的生命徹底燃儘。”
聆聽著弗斯特的敘述，拉緹娜也沉默了下來。
她一旦想起戡亂曆中的那一片混亂之景，那如同夢魘般的，揮之不去的虛影，就一陣心悸。
這破弗斯特一副不太正經的樣子，居然還蘊藏著這樣不為人知的過去？
想到這裡，拉緹娜忍不住瞅了一眼蘇恩。
蘇恩的很多行為所展現出來的“性格”，可以說得上是“矛盾”。
他又向自己隱瞞了什麼，蘇恩的過去又是怎麼樣的？
“然後呢？”蘇恩麵無表情，繼續追問。
“然後…我在無儘的黑暗中沉睡了整整三年。”
“直到某一天，一個聲音在我的意識深處響起。”
“那個聲音告訴我，薩騰帝國需要我，皇帝陛下需要我。”
“我被賦予了新的使命，以亡靈的身份重新行走在這個世界上。”
弗斯特抬起頭，眼中燃燒著狂熱的光芒。
“生與死的界限，你知道當年那場戰爭的真相嗎？沒有人！”
“我的成功回歸，就證明了終有一日，王國同盟的狗雜種們將被掃進曆史的垃圾堆，你是尤利烏斯家直係的子弟，是邊境伯的正統，你應該比我更能理解這種事情。”
“我要為帝國效力，我要為皇帝陛下清除一切叛徒和敵人！”
“包括那些勾結外敵的內奸貴族！”
說著說著，弗斯特就從那種悲愴的情緒中擺脫出來，取而代之的，是無法遏製住的狂熱。
戰爭讓人瘋魔。
蘇恩為此感到悲哀，他問道：
“當時你向哪位神啟日……祈禱了？”
弗斯特沉默片刻，淡淡開口：
“第四神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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