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呀!劉禦醫,你就實話實說,我娘到底如何了?”
體形肥胖的太子也急切地追問,一路著急趕過來,這會還有些喘息未定。
作為徐皇後的主治禦醫,劉純不得不硬著頭皮,艱難地道:“回皇上與太子殿下,皇後……病情凶險,微臣一時難以決斷,還需跟幾位禦醫……斟酌一下藥方。”
說著,抹了一把頭上的汗。
朱棣揮手趕人:“快去!開好藥方,趕緊讓人去煎了給皇後服下。”
“是,微臣告退!”
以劉純為首的十幾位禦醫一齊行禮後,倉皇出了正殿,商量藥方去了。
心裡卻都在不由叫苦,皇後的脈象十分混亂,搏動微弱,呈現出死脈之像,大抵大限將至……
已然藥石無效。
劉純剛才就想實話實說,”皇後時日不多,皇上,您還是替皇後準備後事吧。”終究還是把話吞了回去。
無他,若是他敢這般直言不諱,照著皇上的暴脾氣,說不得就會叫他血濺當場。
許是還要連累家中父母妻小。
其實,就算他不明說,相信皇上這樣雄才大略的君王,怕是已經心中有數了吧。
唉!隻求皇上不會因為皇後病逝而遷怒他們這些禦醫。
沒錯!
不止朱棣預感到可能要與妻子陰陽兩隔,就連朱高熾三兄弟聽了劉禦醫的話,心裡也堵得不行,各個耷拉著腦袋,神情悲切。
偌大的殿中安靜的嚇人。
悅然一聲不吭,就提起裙子進了內室,留父子四人獨自傷悲。
“公主殿下,您來了!”瞅見悅然,徐皇後身邊的心腹大宮女蘭草趕忙跟她問安。
屋內其他宮人也紛紛行禮。
悅然微點下頭,隨即詢問蘭草:“皇嫂今日可有醒來過?”
說著在病床前坐下,抬手不動聲色地搭上徐皇後的脈。
床上的女人約摸四十來歲,麵白如紙,沒有一絲血色,甚至明顯有些浮腫,雙目緊閉,氣若遊絲,一副了無生氣地躺在那裡,仿佛隨時都能斷氣似的。
指尖在碰觸到脈搏的瞬間,悅然不由蹙眉。
脈搏很是微弱,不留心幾乎捕捉不到,且節奏紊亂,毫無章法……
她腦中立時閃過,“死脈”兩個字。
接著,就聽蘭草帶著哭腔的聲音:“沒有,皇後娘娘今日昏睡的時間特彆長。”
頓了頓,有些氣惱地罵起禦醫來,“也不知那些禦醫是怎麼看病的,咱們皇後娘娘喝了他們的藥,居然病的越來越重,陛下就該治他們的罪才對!”
悅然學著原主的樣子輕歎了一口氣,但沒有跟著附和。
心說,禦醫看病不敢用猛藥,自然越治越重,徐皇後身子虧損的很嚴重,那些溫和的藥喝再多都治標不治本。
積年沉屙越拖越重,現今病人生命體征已然非常微弱,體內各器官隨時都將罷工。
【悅悅,徐皇後已然病入膏肓,你真的能救活她嗎?】小九見她神色凝重,忍不住跳出來詢問。
悅然:“試試看吧。雖然不能藥到病除,但吊著一條命,還是可以的。”
度過眼下的死節,日後再慢慢調養吧。
小九旋即拍起馬屁。
【能吊著命就已經很厲害了,你沒看那些禦醫丁點辦法都沒有,還是悅悅醫術高超,不愧是神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