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漸隱,夜幕像一塊巨大的深藍色絨布,輕柔又迅速地覆蓋了整座城市。
不知不覺,便來到了薛依月婚禮前的那個晚上。
徐靈風獨自待在公寓中,暖黃色的燈光毫無保留地傾灑而下,將他的身影籠罩其中。
他一動不動地靜坐在窗前,手中的鋼筆被無意識地轉來轉去,發出輕微的簌簌聲。
他的目光透過那層乾淨的窗玻璃,直直地落在遠處閃爍跳躍的霓虹燈光上,可思緒卻如脫韁的野馬,早已飄向了明日薛依月的婚禮現場。
一想到薛依月即將步入婚姻殿堂,他的心就像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攥住,悶得發慌,那即將到來的婚禮,好似一塊沉甸甸的石頭,重重地壓在他的心尖上。
而另一邊,謝可可、謝巧巧、謝悠悠和鄭心怡、鄭心蕾以及徐心怡六人,正相伴走在回家的路上。
昏黃的路燈整齊地排列在道路兩旁,將她們的身影斜斜地拉長,在地麵上相互交織、重疊,影影綽綽。
一路上,大家都默契地沉默著,每個人的心裡都被薛依月的婚禮填得滿滿當當。
謝可可率先打破了平靜,她精致的眉頭微微皺起,臉上寫滿了擔憂,語氣裡也帶著一絲不可置信:“真沒想到薛依月姐明天就要結婚了,時間過得也太快了。”
說著,她輕輕搖了搖頭,又補了一句,“也不知道這麼快閃婚之後,薛依月嫁過去會不會得到幸福呢?”
謝巧巧輕輕歎了口氣,緊接著話茬說道:“是啊,連一場像樣的戀愛都沒談,就直接邁進了婚姻,這步子跨得實在是太大了,怎麼能不讓人擔心呢。那個新郎,我們更是一無所知,也不清楚他人品怎麼樣,性格好不好,家裡是什麼情況。”
說到這兒,她的眼神裡也浮現出濃濃的憂慮。
鄭心怡和鄭心蕾姐妹倆對視一眼,眼神交彙間,傳遞著同樣的關切與不安。
鄭心怡微微咬著下唇,小聲說道:“希望一切都能順順利利的吧,看薛依月姐的樣子,是真心想嫁。可這畢竟是一輩子的大事,哪能不叫人揪心。”
徐心怡一直靜靜地望著天邊那一抹絢麗的晚霞,聽著大家的討論,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緩緩開口:“不管未來如何,我們明天都一定要去見證她人生中這個無比重要的時刻。”
眾人紛紛點頭表示讚同,像是達成了某種共識,腳下也不自覺加快了回家的腳步。
就在這時,一輛黑色的轎車從遠處緩緩駛來,穩穩當當地停在了她們身旁。
家庭司機動作利落地從車上下來,快步走到車門前,畢恭畢敬地為她們打開車門,臉上掛著職業性的微笑,輕聲說道:“小姐們,回家吧。”
女孩們依次上了車,車廂裡一時間彌漫著對明天婚禮的期待,可那一絲難以言說的緊張,也像淡淡的霧氣,縈繞在每個人心間。
車輛緩緩啟動,緩緩朝著家的方向駛去,留下一路被路燈拉長又縮短的車影。
……
徐靈風內心的不安如洶湧潮水,翻湧不息,在公寓房間裡來回踱步,最終停在了陽台前。
他猛地推開窗戶,夜晚的涼風撲麵而來,可這絲毫未能驅散他滿心的焦慮。
城市的霓虹燈肆意閃爍,馬路上車水馬龍,喧囂聲不絕於耳,可這一切都被他自動屏蔽在外。
刹那間,伴隨著一陣嗡嗡的低鳴聲,靈劍憑空閃現,穩穩懸停在他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