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大門的瞬間,腥風裹挾著雨絲灌進禮堂。
眾人跌撞著湧出時,正撞見台階下橫陳的百具屍體。
黑衣人倒伏的姿勢各異,有的攥著斷裂的槍、刀,有的咽喉處凝著一線整齊的血痕。
徐家的叔伯單膝跪地,指尖劃過屍體頸間的傷口,枯葉般的嘴唇翕動:"這切口...像小說中的禦劍術的氣勁。”
……
急診大廳的自動門感應到血腥味,嗡鳴著向兩側滑開。
薛依月的擔架碾過金屬門檻,監護儀尖銳的警報聲刺破消毒水氣味的空氣。
杜宇寧踉蹌著追向手術室,高跟鞋在瓷磚上打滑,薛陽明伸手扶住她時,兩人掌心都沁著冷汗。
"杜阿姨,您先坐下。"
徐靈風扯下外套鋪在長椅上,沾血的襯衫領口蹭過杜宇寧顫抖的手背。
薛陽明卻像尊石像般立在手術室門前,指節反複摩挲著門把手上的"手術中"紅燈,金屬表麵被體溫焐得發燙。
二十分鐘後,車隊的刹車聲撕裂醫院的寂靜。
徐心怡踩著斷裂的珍珠鞋跟衝進來,裙擺還沾著教堂地毯的絨毛;徐月林攥著半支枯萎的百合,花瓣簌簌落在急診分診台上。徐博濤的目光掃過徐林峰染血的袖口,喉結動了動卻沒出聲。
"還沒消息?″
徐心怡的珍珠耳墜撞出細碎聲響。
話音未落,手術室門突然推開,護士推著滿載沾血紗布的推車經過,橡膠輪碾過地磚的水跡,在地麵拖出蜿蜒的血痕。
杜宇寧尖叫著撲向門縫,被徐靈風雙臂死死箍住:"醫生說至少要兩小時——"
陳萱拄著雕花手杖擠到前排,褪色的絲帕按在唇上,帕角還留著孫女早晨塗抹的珊瑚色口紅。
薛豪淵盯著手術室門牌號,渾濁的眼底泛起血絲,拐杖頂端的鎏金獅頭在白熾燈下投出猙獰的影。
薛陽明的指節捏得發白,指骨在冷光下泛出青灰。
他盯著手術室門縫滲出的冷光,薛一月婚紗下交錯的傷痕在眼前翻湧——鞭痕如赤紅蜈蚣盤踞脊背,鈍器砸出的淤青疊著燙痕,那些深淺不一的創口像無數獠牙啃噬著他的心臟。
"徐哥。"他轉身時喉結滾動,皺紋裡都滲著血絲,西裝下擺掃過牆角沾血的消防栓,"月月才二十歲..."顫抖的手掌突然攥住徐博濤的西裝袖扣,鎏金袖扣硌進掌心也渾然不覺,"那群畜生用鞭子抽、用烙鐵燙...我要把黑幫剩下的雜碎全碾成泥!"
走廊頂燈在頭頂滋滋作響,薛陽明暴起的青筋從手背蜿蜒至袖口。
徐博濤望著老友充血的眼睛,想起半小時前教堂裡橫陳的屍體——那些黑衣人頸間的劍痕,分明與兒子禦劍的手法如出一轍。
他不著痕跡地抽回手臂,指尖無意識摩挲著西裝內袋。
"先等孩子平安。″
徐博濤的聲音裹著冰碴,餘光瞥見徐林峰正將熱可可塞進杜宇寧僵硬的手裡。薛陽明突然揮拳砸向牆麵,牆貼的"保持安靜"標識被震得飄落,泛黃的紙張旋著墜入地磚上未乾的血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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