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飯,徐靈風和五個姑娘一起窩在沙發上,電視裡正播放著輕鬆的綜藝節目,偶爾傳來幾聲歡笑。
此時距離上學還有些時間,大家都穿著休閒舒適的家居服。
徐靈風隨意地靠在沙發背上,一隻手放到額頭上,臉上浮現出一抹苦笑:“沒想到剛滿18歲,我就喝得那麼醉。更何況我還是修……哎,沒想到也會醉。”
他的話沒說完,卻流露出一絲懊惱和無奈。
謝可可好奇地湊近,沙發彈簧隨著她的動作發出輕響:“主人,你說的修是什麼呀?”
其餘四人也紛紛轉頭,目光裡浮著細碎的疑惑。
徐靈風清了清嗓子,指尖無意識摩挲著沙發邊緣的刺繡花紋:“你們忘了我還修煉道家法術,和修煉功法嗎?按說不該這麼容易醉的。”
這話讓空氣短暫凝固,五個姑娘對視一眼,忽然像被按了播放鍵般紛紛點頭。鄭欣怡把垂落的發絲彆到耳後,睫毛在眼下投出小片陰影:“對哦,以主人的修為,尋常酒水不該……”
“會不會是喝太急了?”
謝巧巧突然插話,膝蓋上的抱枕被她攥出褶皺。
謝悠悠伸手關掉音量漸高的電視,客廳裡隻剩下空調外機的嗡鳴:“就算有法術護體,空腹猛灌也傷身體。”
徐靈風望著茶幾上還冒著熱氣的蜂蜜水杯,霧氣模糊了杯壁上的水珠:“以後不會了。”話音未落,謝心蕾已經把毛毯輕輕搭在他膝頭,羊毛纖維蹭過手腕時,帶起一陣溫軟的癢意……
“咚咚咚——”敲門聲驚得茶幾上的蜂蜜水泛起漣漪。
謝可可小跑著拉開門,冷風卷著晨霧灌進來的瞬間,她卻像被釘住般僵在原地。
退回沙發時,她脊背繃得筆直,指尖攥著裙擺的力道讓蕾絲花邊都變了形,連聲道彆都忘了說。
鄭心蕾剛要打趣,瞥見謝可可瞳孔裡映著門框外晃動的玄色衣角。
徐家十姐妹魚貫而入,鎏金步搖撞出細碎聲響,徐博濤與林悅並肩而立,暗紋在晨光裡泛著冷芒。
沙發上的四人幾乎是條件反射般起身,謝悠悠攥著遙控器的手一鬆,“哢嗒”掉在羊毛地毯上。
十二道目光如探照燈般聚焦在沙發角落。
徐靈風仍蜷著身子,額頭抵在膝蓋上,發梢垂落遮住泛紅的耳尖。
昨夜未乾的酒氣混著檀香在空氣中衝撞,直到徐雅萱繡著金線雲紋的裙擺掃過他腳邊,他才後知後覺地抬頭,正對上十雙淬了冰的眼睛。
徐靈風對上十雙泛紅的眼睛,睫毛顫了顫。
那些目光裡翻湧的情緒太過濃烈,像裹著晨霜的霧,讓他喉頭發緊。"姐姐們今天..."話未說完,繡著金線的衣袖已掠過鼻尖,十道身影裹挾著熟悉的沉水香撲麵而來。
徐雅萱的指尖率先觸到他發涼的手腕,緊接著整個人栽進他懷裡,發間金步搖硌得他鎖骨生疼。
"十三年..."她的聲音碎成齏粉,溫熱的淚透過單薄的棉質家居服滲進皮膚,"你到底吃了多少苦..."其餘姐妹的嗚咽聲此起彼伏,有指甲掐進他後背的,有攥著他衣角怎麼也不鬆手的,發釵環佩相撞的聲響混著抽噎,在客廳織成密不透風的網。
徐靈風僵著胳膊懸在半空,忽然觸到肩頭一片濡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