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一點楊曉薇還是想不通的,她想,大家不都是同班同學嗎?而同學之間不是最好說話的,何必這樣的繞來繞去。於是,她問秦洲:"大家都是同學,李慶陽為什麼要通過我套近你?他不可以直接找你嗎?"
"他不敢,也不好意思。"秦洲回答。
"為什麼?"楊曉薇問。
你想一想啊,是不是有很多同學的名字你都已經遺忘了,哪怕是同班同學,即便有同學聚會,但是,過了一段時間,可能你又想不起人家的名字,感覺名字就在嘴邊,就是想不起來。而有的同學可能他們的麵容在你的記憶裡都變得模糊不清,有些人甚至可能連是否是自己曾經的同學都記不得了。我們這些同學已經多年未曾見麵,期間幾乎沒有任何聯係。你覺得他會突然來來找我說事嗎?他肯定需要一個重新熟悉的過程。況且,以前的同學聚會上,李慶陽不僅擔任主持人,還是主角,他那高高在上、盛氣淩人的姿態,以及財大氣粗的樣子,與我和吳山等幾個坐在角落裡的小人物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如今他突然來找我,他那曾經的傲氣無法容忍他內心的愧疚感,因此,他必須通過你來搭橋。
楊曉薇說:"他好像偶爾也有跟你電話聯係,你們之間也並不是跟你剛才說的根本記不起來的那種關係呀。"
秦洲回答:"李慶陽是偶爾也有跟我打電話,但大多數都是在喝酒的時候,就像今天晚上同學聚會上一樣,而且是在後期,前期因為通信不發達,我們都從來沒有聯係過。我們之間其實還有一個小插曲你可能不知道,那是十幾年以前,我有一個侄兒,初中升高中報考津海四中,分數線隻差了一分,因為津海四中沒有像津海一中二中一樣被津海市收走,而是劃歸津海縣管。當時我打聽到消息,津海縣有一條不成文的規定,那就是縣領導每個人手頭都有兩到三個津海四中的名額,本來我是想找市領導幫忙的,當我得知這個消息後,我便想找李慶陽幫忙,因為他當時是津海縣委常委。你猜,我給他打電話時,他給我說什麼來著,你知道嗎?"
楊曉薇說道:"就推說不肯幫忙嘛,還能什麼說?"
秦洲說:"他在嘴巴裡重複念叨著我的名字,說他都想不起來有我這個同學,後來我去找市委副書記幫忙。"
楊曉薇說:"他會這樣說呀?"
秦洲答道:"是呀,不過他當然是裝出來的,你說他現在敢繞過你直接來找我嗎?"
"那他知道找我有用嗎?"楊曉薇問。
"這個人聰明得很,說白了就是狡猾狡猾的,這個在我們當時念高中的時候我就看得出來,雖然他也是鄉下人,但是他能夠發揮自己的聰明才智,駕馭了幾個城裡人,讓很多人以為他也是城裡人,這就是他的水平。”
秦洲繼續說:“他找你隻是想過個橋,我剛才不是說了,他不會叫你自己跟我說事,再說了,他當然知道你與我是老鄉,而且知道我們從小學到高中一直都在同一個班,關係肯定很好,再說了,你還告訴他這次來河西我們還見過麵,雖然我們也有很長時間沒有聯係過,但是,在他的判斷裡我們可是一直保持著聯係著的。"
這句話秦洲說的很對,因為對其他人來說,他們也會是這麼判斷的。
“說起來真的很遺憾,自從那次在海神大酒店我們的同學聚會上見過麵之後,已經有十二、三年我們都沒有見過麵,也沒有聯係過,後來還有舉辦同學聚會,但是你都沒有參加。"楊曉薇歎息的說。
"沒有參加的可能不隻是我,那是因為我忙,而且路途遙遠不方便參加,但有的人可能永遠都不會參加了。"秦洲說。
"為什麼?″楊曉薇不解的問。
"我給你講個故事,你就知道為什麼有的人永遠都不會參加了。”
於是,秦洲就放慢語速說道,相當於朗誦到:“有一個叫konstantpron的二戰老兵,2011年5月9日,也是俄羅斯勝利大閱兵日,他獨自一人坐在高爾基公元的長凳上,獨自一人一坐就是一整天。這裡是他和戰友們每年在勝利日相聚的地方,這天,終於隻剩下了他一個人,因為,戰友們都相繼去世了。這位手捧鮮花,胸前掛滿沉甸甸勳章的老兵,在勝利日遊行之時發現自己是二戰隊伍中僅剩的最後一位軍人時,曾經英勇奮戰、不畏生死的老兵,卻哭得像個孩子一樣。”
說完這個小故事,秦洲又說道:“如果我們每一年都舉行同學聚會,而且都在我們曾經的那個教室,然後每一年同學聚會都會發現少了人,最後,在未來的某一個同學聚會的日子,這個教室裡麵來的隻有一個人,你感覺這個人會是什麼心情?″秦洲動情的說,“所以我是很珍惜我們同學之間的感情的。”
楊曉薇聽著聽著就哭了,她的眼前全是秦州小學時代淘氣的樣子,初中時代被人當縮頭烏龜欺負的樣子,和高中時代默默低頭,埋頭讀書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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