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兩點,整個羌州市都被夜幕籠罩著,萬籟俱寂。羌州市第一人民醫院的住院大樓一片漆黑,隻有住院樓外的行道樹的樹影間閃爍著昏暗的路燈,勉強照亮了周圍的一小片區域。
在這片寂靜中,一個黑影如鬼魅般迅速而敏捷地穿過濃密的樹冠。這個黑影似乎對這裡的環境非常熟悉,它巧妙地避開了樹枝和樹葉,沒有發出一點聲響。
黑影來到了一根粗大的支杆前,毫不猶豫地一躍而起,如同一隻靈活的猴子,輕鬆地越過了支杆,落在了二樓的陽台上。
接著,黑影沿著牆沿的管道爬行,動作輕盈而迅速,仿佛它就是這棟建築的一部分。不一會兒,黑影便來到了周毅的病房窗外。這個人便是"小偷"警察李輝新。
李輝新十分有經驗,他一進入病房,便把病房門的保險打開,以防萬一被病房內的人發現可以像小偷一樣迅速逃離。
然而,李輝新把房間找了個遍,連床底下、衣櫃裡這些最不可能的地方都沒有放過,就差周毅身上穿的那套病號服,可就是找不到周毅的身份證。
在住院大樓樹影下的陳金琳靜靜的等待著,這麼長的時間過去了,但是未見李輝新回來,陳金琳心裡十分著急,生怕出什麼意外。
這時,李輝新以極其嫻熟與靈敏的動作,翻出病房的窗台,從二樓一躍而下。
得知李輝新沒有找到周毅的身份證,陳金琳也是想不出其他的辦法,他無奈地歎了口氣,小聲的對李輝新說:“看來這找身份證的事還是不好辦,要不咱們回去向吳曉廳彙報,看看吳廳有沒有其它什麼辦法。”
李輝新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點了點頭。
第二天一大早,陳金琳通過電話向把情況一五一十地向吳曉陽做了彙報。
吳曉陽聽了之後,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說道:“既然找不到周毅的身份證,我想我們能不能聯係外省的公安機關,不在河西做周毅身份的技術鑒定,這樣也就不怕消息傳到周春風那兒去。”
陳金琳一聽,連忙表示反對:“不行啊,吳廳,這樣做太麻煩了。你想,技術鑒定需要兩張照片對比,我們現在隻有係統上周毅身份證上的一張照片,如果要這樣做,那還需要他的臉型照片,但是,要得到周毅的臉部照片,就必須到他的病房去提取,或者叫技術鑒定人員直接進入病房,這兩種辦法都太難了。”
吳曉陽想了想,覺得陳金琳說得有道理,他之前確實沒有考慮到這一點,那就是缺少了照片的比對對象,要是讓鑒定人員來現場,人家也不一定願意來,還不一定有時間。
吳曉陽也是想不出辦法,最終,他還是希望陳金琳他們現場的人員想辦法搞到周毅的臉型照片或身份證。
這時,李輝新倒是想出了一個辦法,他對陳金琳說"你看周毅床頭卡上登記的住址是焉之山大酒店。我們應該有辦法查到他住的是哪一個客房,然後在客房當中尋找周一的身份證,這樣倒是可能更容易一點。"
陳金琳說"對呀,這倒是一個好辦法。花點小錢看看能不能查到周毅客房的房號,現在的問題是我們還無法確認周毅是不是住在焉之山大酒店。"
李輝新說道"以我的判斷,周易住在焉之山大酒店的可能性很大,這不是因為周毅床頭卡上麵登記的住址是焉之山大酒店,而是因為因為他們一家子與焉山大酒店的關係,所以,我推測周毅必定是住在焉之山大酒店。"
陳金琳說道"有道理,那你覺得我們這種辦法要不要跟吳廳長彙報?還有,這個事還涉及會用無證報銷的事情呢,人家不可能給你出具收款憑證。"
李輝新笑著說道"我看就算了,一點點小錢,我們自己出吧,我們多說一些好話,也許不給人家好處,人家都會告訴我們的。"
陳金琳同意李輝新的意見。
當天晚上十一點左右,李輝新匆匆地走進了焉之山大酒店的大堂。大堂內雖然燈火通明,卻空無一人,隻有前台的射燈下坐著幾個前台服務員。
李輝新徑直朝著前台走去,然而,就在他快要走到前台的時候,他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猛地停下了腳步。他站在原地,眉頭微皺,似乎在思考著什麼重要的事情。
過了一會兒,李輝新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狡黠的笑容,他心裡暗自琢磨:“我得想個辦法,讓對方對我放鬆警惕才行。”於是,一個大膽的念頭在他腦海中閃現——裝醉!
想到這裡,李輝新毫不猶豫地轉身,快步走出了酒店,穿過馬路,來到了酒店對麵的一家小超市。超市裡的貨架上擺滿了各種各樣的商品,李輝新在酒類區域找到了一瓶牛欄山白酒。
他買了一瓶牛欄山白灑,走出超市,拿起酒瓶,擰開瓶蓋,仰頭猛灌了兩口。辛辣的酒液順著喉嚨滑下,帶來一陣灼熱的感覺,但李輝新卻毫不在意。他把多餘的酒放在地上,然後用手揉了揉臉,讓自己的臉色看起來有些紅潤,仿佛真的喝醉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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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準備就緒後,李輝新邁著有些踉蹌的步伐回到了酒店大堂。他東張西望了一下,最後把目光落在了一個年紀比較輕的前台女孩身上。
李輝新搖搖晃晃地走到前台,身體微微前傾,一隻手撐在櫃台上,另一隻手則不停地揉著眼睛,裝作一副暈乎乎的樣子,對前台女孩說道:“嘿,美女,我剛才出門太急了,房卡忘帶了,你能不能幫我叫一下樓層服務員,幫我開個門?”
前台小妹問道"那你有沒有帶身份證?″
李輝新說"哎,實在不好意思,我身份證也沒有帶,還放在客房裡。″
前台小妹說"那你是哪一個房號?你等一下進去了要把身份證拿下來我核實一下。"
李輝新一臉愁苦地說道:“哎呀,剛才在樓上酒喝得實在太多了,我現在腦子裡是一片空白,一下子還真想不起來自己住的是哪個房間。”
前台小妹熱情又認真地回答道:“這可不行哦,先生。您連房號都不知道,我怎麼能隨便給您開門呢?這可是酒店的規定呀,實在不好意思呢。”
李輝新見狀,連忙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雙手合十,對著前台小妹哀求道:“求求你啦,美女!你就行行好,幫我查一下吧。我等會兒馬上把身份證拿下來給你核實,絕對不會騙你的。我這晚上喝多了酒,現在難受得要命,就想早點回客房休息一下。拜托拜托啦,謝謝你,謝謝你啊!”
李輝新說了一大堆的可憐話。
前台小妹看著李輝新那副醉醺醺的樣子,心裡有些猶豫。不過,她還是心軟了,歎了口氣說道:“那好吧,我就幫你查一下。不過,你可一定要說話算數哦,等會兒一定要把身份證拿下來給我核對。可彆到時候酒勁上來了,一進房間就倒頭大睡,把這事兒給忘了。”然後微笑又幽默的問道:“請問您的尊姓大名,總不會連自己的名字都想不起來吧!”
李輝新繼續合著雙掌表示感謝的說道:"周毅,三國演義周瑜的周,毅力的毅。”
就這樣,李輝新輕易的得到了周毅客房的房號,還是由樓層服務員開門進去的。
周毅的客房看過去十分的簡潔,沒什麼東西,除了掛在衣帽間裡的幾套衣服外,就隻有一個孤零零的行李箱擺在房間的一角。而在床頭,則隨意地扔著一條牛仔褲,仿佛被主人遺忘在那裡一般。
李輝新走進房間後,翻遍了衣帽間裡衣服和行李箱,沒有發現身份證以後,他的目光很快就鎖定了那條牛仔褲。於是,他毫不猶豫地走過去,伸手將它拎了起來。
牛仔褲的口袋鼓鼓囊囊的,李輝新毫不費力地從裡麵摸出了一個東西,拿出來一看,原來是一個錢包,於是,他十分容易的從錢包裡找出了周毅的身份證。
李輝新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他拿著身份證,轉身走出房間,虛掩房門,快速下樓來到前台。
前台小妹看到李輝新走來,微笑著向他打招呼。李輝新將身份證遞給小妹,說道:“謝謝美女,你看我說話算數吧。”
小妹接過身份證,沒有仔細的把身份證與人進行對照,就點點頭說道:“看來你這個人還挺守信用人的,謝謝,晚安!”
李輝新滿意地笑了笑,從小妹手中拿回身份證,轉身又回到了周毅的房間。
他輕手輕腳地走到床邊,將身份證放回了錢包,再塞進牛仔褲的口袋裡,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因為現場的身份證與係統上的身份證照片是同一張,此周毅就是彼周毅自然就得到確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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