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洲總是把時間與環節計算得準準的,並科學合理有序地推進著。
當天上午他離開周春風辦公室時是十一點二十五分左右,而他改簽的機票是一點五十五分的。
在他到達機場時,他給李豐望打了個電話,說道:“叔,我已經到了龍州機場了,一點五十五分的航班,到首都機場大約是四點二十分左右。我等一下直接到家裡,因為晚上我要和穀一龍一起參加李子源的婚禮。"
李子源原來是中組部部長的秘書,這時的李子源已經是中組部辦公廳的處長兼部長秘書。
李子源當天晚上,也就是國慶節晚上舉行婚禮,總共隻有請了三桌。李子源是二婚,與原配的老婆沒有生孩子,而且關係也不好,經常鬨矛盾,最後兩個人離婚了。
李子源的二婚老婆是某位常委的女兒,也是二婚,在北京一所重點中學教書。
下午四點四十分左右,秦洲從首都機場打車去李豐望的家。
李豐望的家是在長安街次街的一個部委家屬院,離天安門廣場不遠。
下午五點的陽光斜斜掠過北京城,給紅牆金瓦鍍上暖融融的光暈。長安街兩側的國槐葉片泛著油亮的光澤,枝頭紅燈籠與沿街飄揚的國旗相映,風過時,紅色浪潮便輕輕起伏。
天安門廣場上,遊人的笑鬨聲裹著風飄遠,白鴿群盤旋著掠過人民英雄紀念碑的頂端,翅膀剪碎了柔和的日光。胡同裡的老槐樹影落在灰磚牆上,老字號門口掛著的國慶裝飾晃悠著,偶爾有自行車鈴叮當地穿過,把寧靜揉出幾分靈動。
秦洲提著一大袋精心準備的禮品,敲響了李豐望家的門。
“叔,嬸,我來了。”秦洲臉上帶著恭敬的笑容,走進了李豐望的家。李豐望的老婆熱情地迎了上來,拉著秦洲的手,像見到親兒子一樣,“洲啊,你這孩子,來就來唄,還帶這麼多東西乾啥。”
秦洲笑著說:“嬸,這是我一點心意,好久沒來看您了。”
李豐望與穀一龍從書房走了出來。李豐望看到秦洲,微微點頭,“來了,先坐吧。”
秦洲跟著李豐望走進了書房,穀一龍則去準備茶水。
“我上午聽你說對周春風‘逼宮’成功,一步到位,我還擔心會出什麼岔子呢,你這小子是用的什麼招啊?周春風竟然那麼爽快的答應了。”李豐望坐在椅子上,看著秦洲問道。
秦洲笑了笑,說:“叔,我就按你說的直接把周海燕的豔照拋給他,但我告訴他這個信封是有人匿名塞進我辦公室的門縫下的,並告訴他這信封上寫的是省委李晴舟秘書長收轉省委周書記。我把照片遞給他,然後一句話都不說。不過他並沒有爽快答應,而是猶豫了很久。”
李豐望聽了,微微皺眉,說道“你這孩子,有思路,不過雖然你不說話,但是周春風他心裡什麼都懂。嗯,就是要這麼做,直接逼。”
秦洲輕輕的"嗯"一聲,表示讚同李豐望的話。
李豐望輕輕點了點頭,繼續說道:“周春風答應的不夠爽快,我還是擔心周春風到時會找借口改口,你說我們下一步該怎麼辦?我覺得我們也要在上麵找辦法,特彆是在中組部這邊,要給周春風壓力。我想過完國慶節,我去找一下中組部的一位副部長。”
秦洲沉思了片刻,說:“叔,晚上是李子源的婚禮,我等下會和一龍一起過去參加李子源的婚禮。李子源現在還是中組部長的秘書,而且還是部辦公室秘書處的處長呢,乾部五局副局長羅寬川也會參加婚禮,我等下與羅寬川聊聊,看他有什麼好辦法,還有,林甘泉副部長我不知道晚上有沒有參加子源的婚禮,如果有去,我等下私下裡請教他一下。然後我晚上回來咱們再細聊。"
李豐望嗯了一聲,說道:“林甘泉本來是要去湖南當省長的,不知道怎麼搞的給轉到中組去當副部長。你跟他關係不錯?"
秦洲說道:“我在部裡當副司長時,我們的司就是林部長分管的,他是一直很看重我,也與我一直保持聯係。"
李豐望說:“對對對,當時我拉你一起去河西,他還跑去中組部找領導想把你留住,還是我硬拗的。你注意下晚上有什麼重要領導參加李子源的婚禮,如果有,你要充分把握這個機會讓重要領導記住你,到時我再想辦法運作運作。”
……
一個小時左右的談話結束後,秦洲從書房走了出來,跟李豐望的老婆打了個招呼,便與穀一龍離開了李豐望的家,前往李子源的婚禮現場。
秦洲與羅寬川、李子源三個是乒乓球友與酒友,他們三個人關係一直很好,有時秦洲會特地從河西跑北京來跟他們喝酒。秦洲還把穀一龍介紹給羅寬川與李子源,他們四個人便成為了一個小圈子,去年穀一龍從副處提正處,便是秦洲叫羅寬川與李子源幫忙的。這個事連李豐望自己都不知道,他後來知道是秦洲幫忙的,就很清楚秦洲在搞人脈關係上的水平也是很高的。所以,他相信秦洲晚上去參加李子源婚禮時,一定還有他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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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子源的婚禮在北京一家對外人來說是名不見經傳但內部裝修十分豪華的高檔小酒店裡舉行。讓秦洲沒想到的是,這個婚宴十分簡單,總共隻有三桌。
雖然李子源的婚宴隻有三桌,但除了雙方親人外,都是些舉足輕重的人物,其中就有中組部部長。
秦洲到達的時候,穀一龍已經在那裡了。
“晴舟,你可算來了。”穀一龍看到秦洲,趕緊迎了上來。
“哈哈,路上有點堵車,來晚了。”秦洲笑著說。
兩人走進酒店大廳,看到羅寬川正在和一些人打招呼。羅寬川看到秦洲和穀一龍,也走了過來。
“你們倆可算到了,今天這婚禮,可是咱們兄弟幾個的一個好機會。”羅寬川神秘地說。
秦洲不知道羅寬川說的這個好時機是指他們幾個聚一起喝酒的好時機,還是其他的什麼好時機。但秦洲和穀一龍對視了一眼,都笑了笑,因為他們知道,羅寬川說的這個好時機肯定是後者。
不一會兒,李子源穿著一身筆挺的西裝過來,拉著秦洲、羅寬川及穀一龍坐到了主桌。
他們三個人表示坐主桌不大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