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凰選秀最少要過關八科。
“不用了,彆替我擔心,你好好考試吧。聽說你琴試已經過關了,沒拿到上品也彆氣餒。”林月嬌淡然一笑。
看見林月嬌這麼淡定的樣子,林子衿也安心了幾分,捂嘴一笑,“我可不像嫡姐每一科都奔著上品去的,能過關就是萬幸了。六大藝的考核可難了,第一關琴試,除了連詩兒還沒有第二個人拿到上牌呢,過關的也極少,不過十幾人而已。”
這很正常。
缺考的兩個閨秀不過是不起眼的兩滴雨珠,很快就被人拋之腦後。
現在忻州城裡每天傳揚的都是哪位閨秀六大藝過了幾關,獲得了幾枚上牌。
連詩兒成為了全江南的焦點。
從琴試第一科開始,琴棋書畫六大藝的前四科,她都是上牌。
一連奪冠四次,再加上第一輪獲得的三枚上牌,一枚中牌,她一共考了八科,七上一中,已經超過了隻考了七科的林月嬌。
而同時一條不利於林月嬌的流言,在江南傳的沸沸揚揚。
比起連詩兒第二輪的上牌都是在朝凰書院選秀之時,眾閨秀才子圍觀,兩位主考一起評斷賜牌獲得不同,林月嬌第二輪的三枚上牌,除了畫這一科流傳出了左手畫,另外兩科廚藝和女紅,都沒有人見識過。
故而,很多人覺得林月嬌這兩枚上牌的來曆有問題。
本來之前第一輪成績出來,這種懷疑的聲音被事實甩了一巴掌。
如今林月嬌第二輪缺考,流言蜚語在有心人的推動下又塵囂其上了。
六月底,第二輪選秀落下帷幕。
連詩兒以七枚上牌一枚中牌的成績,暫時名列第一,正四品閨秀,江南諸閨秀無人可與之媲美。
雲笙水榭裡,容毓翻閱著手中的書卷。
“世子,池竹漪對林月嬌懷恨在心,找了一批士子宣揚四姑娘的女紅和廚藝那兩枚上牌來曆不明。其實最開始世子賜牌的時候倒是沒有人敢議論,也都知道世子的為人不屑於如此。如今有這樣的惡意中傷,不過是太多人眼紅四姑娘取得的成績……”黎墨謙頓了頓說道,“除了池家之外,背後還有一股勢力在推波助瀾,讓流言愈演愈烈,但對方很小心,找不到他們的把柄。”
容毓眉峰輕挑,“能在江南推波助瀾又還不被你抓到的人,除了連家,也沒有其他人了。”
“世子說的是,墨謙也是這麼想的。”黎墨謙點頭一笑,“畢竟四姑娘在江南唯一的對手,也就隻有連詩兒小姐。”
容毓輕描淡寫說道,“連詩兒哪配給她當對手。”
那個小女子多智近妖,又腹黑妖孽的深沉,在他眼中,這世上就沒有人能配當得了她的對手。
上天下地,獨一無二的林月嬌。
黎墨謙默然。
容毓食指在軟榻的矮桌上敲了敲,不知道思考著什麼,眉峰輕蹙又舒展開,“瓊芳宴是設在明日吧?”
“是的,明日申時,設宴景華行宮。”
容毓說道,“把江南的讀書人邀請一些,尤其是司成宇之流。還有池竹漪,也給她送請柬。”
“世子,您這是要……”黎墨謙訝然。
容毓頷首,“就這麼安排。”
流言他一向不在意,也看得出林月嬌不在意,不然她也不會任憑流言肆虐還淡定從容地在家裡怡然自得。
但,流言攻擊的是林月嬌,他就很在意了。
有些人腦子裡都是水,他就把那些人好好扇幾巴掌,把他們腦子裡的水都打出來,也讓他們知道,腦子是不能隨便進水的。
“來而不往非禮也,讓池家蹦躂了這麼多天,也該收網了。就在那一天,順便給池家,給池竹漪一個驚喜。”容毓說道。
世子不僅腹黑,而且還記仇。
黎墨謙抱拳,“是。世子,那忻州賭坊,最近來了一些挑事的賭徒,燕振昊招架不住了,找您求救。上次世子設的賭局,連詩兒輸了一萬兩,特意報複。不過連詩兒也知道賭坊掛在四海商行名下,不敢明著來,隻偷偷摸摸派了一些賭徒想讓賭坊輸的開不了門。”
“這點小事,你調一批人過去給他幫忙就行了。”容毓淡然說道。
忻州賭坊的老板燕振昊,是四海商行忻州分行的管事,而這個賭坊最初開張的目的,也是為了調查景華行宮案,收集打探消息。
這一次朝凰選秀賭坊開盤,容毓設了賭局,自己坐莊林月嬌一定過關,除了他,又還有誰有這麼大的魄力。
當然,燕振昊並不知道吩咐他這麼做的就是容毓,隻以為是四海商行的高層。
“世子,林四姑娘拜見。”雲諫走進來稟報。
容毓臉上不自覺揚起一抹笑意,深邃的眼眸裡一瞬間亮起了光彩,聽說她來拜見就覺得高興,但隨即又繃著一張麵無表情的臉,說道,“請她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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