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我們想到一塊去了,這樣安排,善後也就都處理好了。”林月嬌莞爾一笑,“沒想到你在四海商行權勢這麼大,看來等以後你金盆洗手了,有四海商行在,也還輪不到找我。”
早知道他有那枚梅花令,自然來曆不凡。
不過四海商行終究也隻是一個有皇族背景的商行,倒不至於讓林月嬌覺得她和鬼麵人之間的距離高不可攀。
不像容毓。
鬼麵人挑眉,“怎麼?這就反悔了?”
“怎麼會,我一言九鼎。”林月嬌說道。
鬼麵人看著她,心底某個地方潮熱了起來,欲動的情愫泛濫。
剛剛還想要扔出去的棋子,這一下又不想扔掉了。
可是以他的性格,卻不會願意承認自己會對一顆棋子動心。
城外女媧廟。
盛夏晴朗,知了聲聲,一天比一天熱,倒是城外的山林裡的樹木茂盛,能借來一片陰涼。
林月嬌打定主意要在龍王節那天引開北堂翰,所以要提前向外人展露自己的腿已經好了。
“小姐,天氣越來越熱了,還是山上涼爽。什麼時候才能下雨啊。”荼靡端著一杯冰鎮酸梅湯走來,遞給林月嬌笑道,“這廟裡的酸梅湯倒是冰鎮的,小姐解解暑氣。”
林月嬌拿起帕子擦了擦額頭上的熱汗,接過酸梅湯喝了一口,隨口笑道,“明日龍王節祈雨的時候,你多給龍王供奉兩盤供品,讓它早點下雨。”
“那奴婢一定要把小姐做的糕點供奉給龍王,龍王才能滿意呢。”荼靡笑嘻嘻說道。
“往年祖母早帶我們去山上的莊子裡避暑了,隻可惜今年因為選秀耽擱了,連累著大家都一起受熱。”林月嬌伸了一個懶腰,靠在秋千的一側上,她本就坐在神樹花架下的秋千上,這一靠,顯得更嬌柔。
鳶尾掩口笑道,“選秀事大,奴婢們能看見主子冊封上品閨秀,受熱都高興呢。”
“鳶尾姐姐說的是,奴婢們高興著呢。小姐,說到避暑,忻州最好的地方就是雲笙水榭吧,就是景華行宮都不如呢。”荼靡笑道。
鳶尾也點頭說道,“聽聞雲笙水榭裡的雲霧湖,終年大霧彌漫,便是盛夏泛舟湖上,也不覺得熱,特彆清涼。水榭裡還有天然寒池,要能在池裡踏水玩兒,那真是比去哪裡都好。”
“還有水榭裡的聽雨亭,不知道是怎樣的能工巧匠做的機關,讓那涼亭裡不分晝夜都仿佛下雨一般,雨幕成簾,我覺得那個肯定特彆涼快。要是能親眼看一下,摸摸那個雨簾就好了。”荼靡興致勃勃的接過話。
林月嬌笑道,“世子尊貴,雲笙水榭自然非比尋常。但這世上,除了黎墨謙也沒第二個人進雲笙水榭了。”
“林月嬌,你是不把自己當人嗎?”身後,傳來一個清冷的聲音。
林月嬌回頭一看,臉色驚訝,“世子?”
從拱門口走進來的正是容毓。
他穿著一襲墨隱繡紅衣,銀絲如雪,英俊的無可挑剔的臉白皙如玉,狹長的眉眼仿佛上天細細雕琢的精致,眸光醉人。
這個妖孽,無時無刻都這麼好看。
兩個奴婢都笑著退到一邊,容毓走到林月嬌麵前,一手握在秋千的繩索上,居高臨下看著坐著的林月嬌,距離極近,“也是,林四姑娘哪裡長的像人了。”
“你。”林月嬌被噎了一個正著,沒想到在這裡遇上他,還不小心口誤了被他逮了個正著。
容毓磁性的嗓音裡帶著些許笑意,撩人心魂,“這麼美,一看就是下凡的仙女。”
林月嬌突然覺得臉有些發熱,這人怎麼亂說話啊,他這麼高冷的人還會說這種玩笑話啊。
真是登徒子,又調戲她!
容毓此時心情很好,昨晚和林月嬌密會,今天又聽說林月嬌來女媧廟了,忻州哪裡不可以去,偏要來女媧廟。
“世子謬讚,美不過世子,世子才是神仙下凡。”林月嬌收斂了思緒,端起一副閨秀的架子客氣說道。
容毓深以為然點頭,“所以,你是說我們雙雙下凡,天生一對?”
林月嬌:……
算你狠。
“明天過來下棋。”容毓看向林月嬌說道。
林月嬌想也不想拒絕,“小女子棋藝粗淺,不敢在世子麵前班門弄斧。”
不知道多少人求而不得的機會,林月嬌卻避之不及。
要是被那些想辦法找借口見容毓的人看見林月嬌就這麼乾淨利落拒絕,還不知道要嫉妒成什麼樣。
“就是你棋藝差,所以需要學。”容毓瞥了她一眼,說道。
林月嬌一臉懵。
我棋藝差?
所以要學?
“明天見。”容毓命令式的語氣。
林月嬌還想拒絕,但是想了想他的身份,又看了看自己。
算了,容毓霸道不容人拒絕,根本沒她拒絕的份。
惹惱這位,不知道他會腹黑的找個什麼光明正大的理由把她弄過去,到時候反而要鬨到沸沸揚揚。
“是。”林月嬌抿唇。
容毓和林月嬌在女媧廟偶遇,兩人在山林間漫步,主要是世子四處看看風景,林月嬌作陪。
不想陪也得陪。
“哎呀。”
正在兩人看風景之時,突然有個女人砰的一下撞在了林月嬌的身上,直接把林月嬌給撞的一個趔趄,摔在了容毓的懷裡。
要不是林月嬌身邊是他,這一下就撞地上去了。
那女人戴著麵紗,低著頭疾速趕路,沒想到一下撞到了人。
一看見撞到了林月嬌,那女子嚇了一跳,也沒道歉,轉身就走。
“這人真是太沒禮貌了,撞了我們家小姐,連句對不起都沒說。”荼靡生氣說道。
鳶尾關切問道,“小姐,您可撞傷哪兒了。”
“無妨,沒事。”林月嬌連忙跟容毓拉開一點距離,揉了揉胳膊,看著那女子的背影,突然覺得有幾分眼熟。
但是一下子想不起什麼時候見過這個女人,和記憶裡的閨秀們對不上號。
難道是前世見過的不太熟悉的?
所以想不起來?
“站住。”
容毓揚手一擋,攔在了那個女子麵前,狹長的眼眸微眯,“撞了人,不道歉?”
他也覺得這女人眼熟,但一時想不起什麼時候見過這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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