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那,那就讓犬子叨擾您幾天了。這個……”侯百落隻能僵硬著一張臉,笑的比哭還難看。
黎墨謙說道,“林夫人放心,在下會好好招待令公子的。”
敢欺負林子衿,真當都察院的大牢是擺設了?
“彆彆彆,黎三少,真不辛苦您這麼麻煩。我等會就親自去黎家登門拜訪!”侯百落連忙說道。
林月嬌看見這一幕,再次深切感受到了什麼叫做權勢滔天。
“林夫人,本世子在返京途中,途經南州,被魔教刺殺,你們應該都已經聽說過了。但有一件事,本世子現在通知一下,如果不是林月嬌替我擋了致命一擊,我早變成了屍體。”容毓指著一地斷壁殘垣,嘖了一聲:“聽聞林月嬌投奔你們林府,本世子親自登門感謝,但是沒想到,看見這一地斷壁殘垣。尚書府還真是太艱苦了,回頭我就跟聖上提一句,給林大人換一個寬敞點的院子。這種地方,哪配得上林尚書的身份。”
侯百落如遭雷擊,一張臉慘白慘白的,“世子,這,這,原來還有這種事,妾身真的不知道。”
“如果不是為這個,本世子怎麼會來你們林府?”容毓冷淡說道。
侯百落終於結結巴巴反應過來,“明白了!妾身明白了。月嬌啊,你怎麼不早說呢?你是世子的恩人,那就是我們林家的恩人啊。你早點告訴我,就沒這麼多誤會了。”
林月嬌抽了抽嘴角。
“夫人,世子的恩人,怎麼還成你們林家的恩人了?”林子衿反唇相譏,實在是受不了這種肉麻。
侯百落一點都不生氣,笑道,“那是你們不知道,上一任禮部尚書就是被世子抄家流放。要不是世子,我們老爺還當不成尚書,可不是幫了我們大忙。世子的恩人,不正是我們林家的恩人。這種地方,也不知道是哪個賤婢安排的,我回頭就把她打一頓。英音,把兩位林小姐安置到大小姐隔壁院子去。”
原來還有個前車之鑒,難怪侯百落對容毓忌憚到了這個地步。
“謝夫人,不用了,這地方挺清淨的。”林月嬌皺了皺眉頭。
侯百落笑吟吟說道,“叫什麼夫人,你爹是我們老爺的堂弟,咱們都是一家人,你叫我大娘便可了,彆這麼生分。你喜歡清淨?我們在南大街那邊倒是有一個三進三出的宅院閒置著,費心你幫忙看管。不知道月嬌你能不能幫個忙?”
不愧是官家夫人,說話就是有水準,送一套宅子給你住還要拐著彎說請你幫忙。
“林月嬌,你就幫一把吧。”容毓說道,替她做了決定。
侯百落一張臉笑的更開心了,“英音,給兩位小姐收拾行李,搬家。”
林月嬌看著容毓。
容毓看向林月嬌,眼底的情愫褪下去,隻剩下一如既往的冷淡,“沒事,不要來找我。不過有事,可以找黎墨謙。”
這一句話,頓時讓侯百落覺得,容毓是在警告林月嬌,不要以為救了他一次,就想跟他攀上關係。
“月嬌明白。”林月嬌一笑。
心底微暖。
他想照顧她,又不想因為他的身份給她帶來麻煩,所以,用了這麼一個折中的辦法。
林月嬌其實沒想到,他會拋出救命恩人這個說法。
林月嬌姐妹搬到了南大街的林家彆院,侯百落帶著林櫻美探視過一次,表麵上維持了親戚關係。
十月十一,朝凰書院開學了。
林月嬌姐妹一起去書院,拿著玉牌在書院的禮官那裡入籍了,從此便成了朝凰閨秀。
“林姑娘?”身後傳來一個輕柔的聲音。
林月嬌回頭一看,一襲煙霞銀羅長裙的女子,正是在江上有過一麵之緣的馬綾梅。
“馬姑娘。”林月嬌衝著她笑了笑。
馬綾梅笑道,“我也剛來,就看見你們。正好,你們也是要去藏書閣吧,我以前常來這兒玩,對書院比較熟,咱們一路吧。”
“那就謝謝馬姑娘了。”林月嬌淺笑。
仨人結伴同行,言語間互報了家門。
原來馬綾梅父親原本是京官,兩年前才調到夏寧行省,故而她對京城和朝凰書院都很熟悉。
“書院今日不開課嗎?怎麼人這麼少。”林月嬌隨口問道。
林子衿說道,“嫡姐,這麼多人,不少了啊。每一省不過百人,我看這裡到處都是人影。”
“子衿姑娘倒是說錯了,往日人更多。”馬綾梅笑著解釋說道,“雖然行省是三年一選,但是京城半年一選,要不是每年都有大部分的人離開書院,人還會更多。”
林櫻美就是去年入選書院,年底大考了一次晉級了,如今是正二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