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笙彆院南樓,林月嬌看著手中的書簡若有所思。
這是都察院調查的無名女屍綠楸的資料,這個人很簡單,沒什麼特彆之處,但是有一條引起了林月嬌注意。
綠楸有一個一母同胞的妹妹名為綠羽,也是玉華宮的宮女。
“還以為換臉隻是一個傳說,但林卿柳能把這個法子教給北堂韻,而且北堂韻還拿宮女試藥,那麼,想必是有些成效的……”林月嬌唇邊勾起一抹上揚的弧度,“就是不知道有沒有什麼後遺症,還真是有點期待再看見林卿柳,她是什麼樣……”
北堂韻想要換臉,就必須用同族血親之人。
那麼就隻能是公主,或者王爺的女兒郡主,再遠一些的血脈就難說了。
可是皇室的公主郡主那麼多,林月嬌也不知道北堂韻會對誰下手,唯一隻能肯定,她如果真的打算要用這種換臉之法,那皇室中很快會有一位貴人倒黴了。
“北堂韻,本來你貴為公主,我還真一時沒辦法對付你,但你要是真的為了換臉喪心病狂謀害同族皇嗣,即便是皇帝,也容不下你了。”林月嬌眸光閃爍一抹鋒利的寒芒,“你就儘管作死折騰,我等著。”
黎有幸話音剛落,身後傳來一個冰冷的聲音:“是嗎?你再走一步試試看。”
嗖的一聲,一把鋒利地飛刀叮的一聲插在了黎有幸的腳前,寒光冷冽。
校門口走進來一對璧人。
男子一襲紅衣,銀發如雪,英俊不似凡塵中人。
他身邊的白裙女子眉目如畫,盯著他的眼神同樣冰冷。
“世子。”黎有幸頓時收斂了臉上的囂張之色,衝著他抱起拳,“見過世子。”
黎家某種程度來說是容家的附屬家族,所以黎有幸即便不給公主麵子,也不能對如意無禮。
林子衿一看見林月嬌和容毓,連忙控訴道,“姐,世子,黎有幸和公子打賭,公子贏了,他就把飛鷹衛給公子。但是他耍賴!”
“黎有幸,是嗎?”容毓盯著他,冷道。
黎有幸掃了一眼黎墨謙和林子傑,臉上揚起一抹虛偽的笑,“當然不是。我和老三兄弟間開個玩笑而已,飛鷹衛是家父賜給我的軍隊,沒有家父的允許,我哪裡敢把飛鷹衛給彆人。”
“開個玩笑,你就把我妹妹的胳膊射傷了。好啊,你也站在百米之外給我射一箭,我就當是個玩笑。”林月嬌說道。
黎有幸看了她一眼,不認識,對她可就不像對容毓那麼客氣,冷笑,“就算是本將軍站在你麵前,你敢傷我嗎?你知不知道我是誰?本將軍是大昭二品武將,你敢傷我分毫,我現在就可以把你抓了。”
“喔?”林月嬌隨手拿起旁邊兵器架上掛著的一幅長弓,瞬間就拉滿弓弦對準黎有幸,眯起眼睛,標準的瞄準姿勢。
黎有幸被弓箭指著臉色瞬變,“你敢!”
“她敢。”容毓說道。
聽見如意說的這兩個字,林月嬌唇邊勾起一抹上揚的弧度,手指一鬆,箭如流星疾射而出,噗的一聲插入黎有幸的胳膊。
和林子衿受傷的位置一模一樣。
林月嬌的箭術很好。
“啊!”黎有幸發出一聲慘叫,箭頭射入胳膊,穿透了,比林子衿傷的更重。
“少將軍!”那些親衛急了,好幾個扶著黎有幸,一個副將怒道,“抓了這個女人!”
黎有幸卻忍痛咬著牙說道,“給我住手!”
如果隻是一個尋常的女人,抓就抓了,但是容毓剛才發話,黎有幸不能輕舉妄動。
“世子,這件事是不是該給我一個交代。”黎有幸指著自己肩頭的箭矢,盯著林月嬌的眼神恨不得把她吃了。
容毓眉峰一皺,厭惡彆人這麼看著林月嬌的眼神,身形一移擋在林月嬌麵前,說道,“你和墨謙比試箭術,技不如人,射傷了當靶子的人,靶子生死自負,所以你沒錯。但靶子的姐姐看見自己妹妹被人射傷,姐妹情深,射你一箭,又有什麼錯?”
這邏輯,似乎,完美?
黎有幸總覺得哪裡不對,但是又覺得無話可反駁。
“飛鷹衛的令符,願賭服輸,交出來。”容毓說道。
黎有幸說道,“我確實隻是跟老三開玩笑,不能把飛鷹衛的令符給他。”
容毓眉頭皺起。
林子衿怒道,“你怎麼當著世子的麵還耍賴啊,這麼言而無信,世子,咱們能找皇帝評理嗎?”
“就算上報皇上,我也不能把飛鷹衛的令符給他。因為我爹把飛鷹衛給我,隻能指揮,並沒有處理權。”黎有幸看著黎墨謙,隨意說道,“黎家三支精兵,沒有老爺子的手令,誰都不能處置。”
容毓眉頭皺起,他再怎麼護著黎墨謙,也不能插手黎家派係裡的事。
“你,你既然不能把飛鷹衛給公子,乾嘛還要打這種賭。”林子衿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