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度眉頭一皺,吵架不是他擅長,倒是程九鸞馬上接過話說道,“長嫂,你怎麼能胡亂潑臟水?貨船被燒,你要負責任,你怕大娘責怪,但是,你也不能往我夫君頭上套啊。這事跟我夫君又沒關係。”
“弟妹不要激動,我沒彆的意思,就是隨便舉個例。”林月嬌說道。
程九鸞啞口無言,真是一拳頭砸在棉花上,力氣無處使。
雪菀兒就等著林月嬌好看,連忙說道,“林月嬌,你不要顧左右而言他,現在說的是你的責任。”
“貨船被燒,確實是我考慮不周,我的過錯我應該承擔這個責任,我決定……”林月嬌一臉愧疚說道。說到這裡,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雪菀兒和程九鸞都眼巴巴等著她後半句話,等了半天,結果林月嬌就保持著一副愧疚的樣子,後半句話沒了。
“你決定怎麼樣啊?”雪菀兒催促說道。
林月嬌認真思索,“我還沒想好,容我想一下。”
“這有什麼好想的。貨船在你手上出了這麼大的簍子,按照人家的規矩,負責人賠償十船鹽的損失,請辭管事一職。”雪菀兒說道。
程九鸞聽的心花怒放,臉上卻假惺惺說道,“十船鹽,長嫂得賠多少銀子啊。程鏡作亂,也有我的責任,不如我就賠兩船吧……”
“九鸞,程鏡犯下的錯,跟你沒關係。沒道理讓你賠償。”雪箐蓉拒絕說道,拍了拍程九鸞的手背,“我知道你是個好孩子,但真跟你沒關係,彆放在心上……”
程九鸞感動說道,“大娘,我知道按照容家的規矩,損失的貨物都是負責的人賠。但是畢竟程鏡牽涉此事,什麼都不讓我做,我於心何安?您就讓我賠兩船吧。”
“不關二嫂的事,二嫂都搶著賠償。事關某人,但是某人卻裝聾作啞,妄想逃避責任。姑媽,相比較起來,還是二嫂適合打理商行。當初在江東,商行交給二嫂打理,從未出過岔子。如今十艘貨船被燒,不管是誰乾的,都隻能說明,管事之人能力不足。而且出事之後,還不趕緊補救,推三阻四,真不是管事夫人的所為。”雪菀兒不屑說道。
林月嬌黛眉一挑,“雪菀兒,容家的家事,還輪不到你大放厥詞。”
“你!”雪菀兒氣的臉色一青,卻無話反駁,哼了一聲說道,“反正你做錯了就該承擔責任,就是姑媽想包庇你,也不可能包庇。”
雪知願嗬斥道,“菀兒,休得胡言亂語。姑媽持家公正,執掌容家以來,不偏不倚,以家規為綱,全族上下人人敬服。還不快給姑媽認錯。”
“我,我隻是一時口誤,我不是那個意思,姑媽……”雪菀兒可憐說道。
雪箐蓉倒是沒計較這些,擺擺手,看向林月嬌說道,“月嬌,此事確實是你的責任,九鸞自願貢獻兩船鹽,那就你賠八船鹽,從今日起,商行交給九鸞管理。你可有異議?”
“我有異議,婆婆,我不讚同你的判定。”林月嬌義正言辭否決。
程九鸞目瞪口呆,沒想到林月嬌竟然敢反駁雪箐蓉。
“你要不要臉啊,自己做錯了事,還不認罰。”雪菀兒又跳了出來,“你不肯把商行給二嫂打理,是不是想中飽私囊,給了二嫂你就沒這機會了!”
容毓眉頭一皺,手指一彈,一枚銀裸子打在了雪菀兒的啞穴上。
雪菀兒徒勞張了張嘴,發現自己又被點了啞穴,一個音都說不出來。
“世子,你這麼做就過分了。菀兒雖然說話直,但未嘗沒有幾分道理,你怎麼能點她的啞穴呢。”程九鸞忍不住說道。
容毓麵無表情,“聒噪。”
程九鸞一噎,這算什麼理由?
“弟妹覺得雪菀兒說的有道理,也就是說認為我會中飽私囊?有何證據?”林月嬌黛眉一挑,問道。
程九鸞扯起一抹笑,“我可不是這個意思,長嫂是世子妃,有世子在,想必用不著中飽私囊。不過,大娘的判決公正嚴明,你卻不滿,也不得不讓人懷疑了。”
程九鸞歎息說道,“長嫂,我知道你也不想貨船出事,但事已至此,我們能做的隻是承擔責任,說再多都是借口。”
踩著林月嬌抬高自己。
“弟妹說的不錯,確實需要承擔責任。容家的規矩,誰損失,誰補上,這個我讚同。但,為何要補八船鹽呢?”林月嬌黛眉輕挑,慢悠悠說道,“鹽又沒事。”
“什麼?”
這話一出,除了容毓,滿堂皆驚。
“婆婆容稟,最近匪盜猖獗,我擔心有人膽大包天,打容家貨船的主意,所以早就兵分兩路,容商行的船上裝的是稻草,真正的貨船,在昨日就抵達京城,我已經派人去接應清點。”林月嬌說道,“昨日清點入庫,十船鹽,無一錯漏。”
程九鸞不可置信,“你說什麼?鹽已經到了?”
雪菀兒也是目瞪口呆,想要罵林月嬌胡說,但是因為說不出話,隻能瞎著急。
“月嬌,你說的是真的?十船鹽已經抵達商行倉庫?”雪箐蓉驚訝問道。
林月嬌抿唇一笑,“鹽就在倉庫,隨便派個人去看一下就知道了。”
“你,你剛才怎麼不早說!”程九鸞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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