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嬌目送瀾兒被送走,看向馬綾梅和於致垣,“這筆賬,我銘記在心。你們還有什麼招,儘管使出來。從今以後,我林月嬌跟你們不死不休。”
瀾兒做到了這一步,不管發生什麼事,林月嬌也不會再招供了。
馬綾梅神色有些複雜,卻沒再說話,轉身走了。
於致垣也沒了審案的興致,“來人,把人犯收監。”
林月嬌攥緊拳頭,眼底不知藏了多少瘋狂的想法。
“瀾兒,你一定要活下來。”林月嬌咬著唇,神色黯然。
盛夏的西域仿佛呼出來的都是火氣,容毓一路風塵仆仆,日夜兼程,終於在半個月後趕到了邊疆。
林長青在十來天前收到了飛鴿傳書,明白林家正遭遇前所未有的危機。
皇帝對他有知遇之恩,除非皇帝現在要殺了他林家滿門,否則林長青絕對不會反叛。
“嶽丈大人,京城那邊……”容毓看向林長青,話到嘴邊,卻不知道要怎麼說。
林長青臨走之際,將林月嬌交付給他照顧,但是現在人在天牢。
“世子,我已經知道,林家上下,感謝你的相助。放心吧,月嬌是我的女兒,她在天牢,不會有事。”林長青安慰了他一句,虎目裡閃過一絲殺氣騰騰,“西域的情報?”
容毓點頭,“拿到了。來的路上,我擬定了一個計劃。能在最快的時間平亂,但有些冒險。”
“就按照你說的辦。”林長青信任說道。
這一次,為了救林家,他們必將,踏平西域。
京城的局勢平靜,林家免了刑罰,就是林雪瀾一直沒有醒。
西域偶爾有消息傳來,平叛遇到了極大的麻煩,南蠻軍被西域叛軍攆著跑,而如今離皇帝所說的兩月之期,隻剩下十來天。
想要平亂,似乎成了一個笑話。
於致垣唱著小曲兒邁著八字步,一臉得意看著牢裡的林月嬌:“我要告訴你一個消息,剛剛傳來的戰報,南蠻軍又大敗了。現在距離兩月之約隻剩下十天,就這些殘兵敗將,還想平定西域,簡直是癡人說夢。林月嬌,你還剩十天好活,好好珍惜你最後的日子吧。”
林月嬌心底不由為世子和爹爹擔心,但是在於致垣麵前,她一句話也不多說。
“一點都不驚訝?看來翟進馳沒少告訴你,西域那邊的情況。你們南蠻軍一直在打敗仗,想必你早就習以為常了,你爹再敗一場,你也不覺得奇怪。哈哈就這些軍隊,竟然也能平定南疆,你爹的功勳是怎麼掙來的,我真是好奇。”於致垣十足的小人得誌嘴臉。
鳶尾和荼靡人忍不住怒罵,林月嬌掃了兩人一眼,“彆和狗說話,拉低了自己的身份。”
“竟敢罵我是狗?林月嬌,都到了這個地步,你還有什麼好得意!本大人不跟你計較,就等十日之後看你砍頭。放心,本大人心腸好的很,會替你收屍的。”於致垣陰冷說道。
林月嬌一言不發。
正在於致垣耀武揚威之際,突然馬綾梅出現,臉色不太好看,眼神頗為複雜。
“聖女殿下突然駕到,有什麼事嗎?”於致垣驚訝問道。
“剛剛收到消息,西域之亂,在半個月前就被平定了。”馬綾梅雖然是回答於致垣,但眼神卻看著林月嬌,“想不到容毓和林長青,竟然真的能扭轉西域局勢。”
林月嬌心底高興,但卻更加警惕。
於致垣不可思議,“怎麼可能?不是今天才傳來消息,南蠻軍又敗了一場嗎?”
“那是他們故布疑陣。半個月前,南蠻軍徹底平定西域之亂,之後的那些大敗,都是藩國配合他們演戲。”馬綾梅說。
於致垣目瞪口呆,“這不對啊,贏了就可以把林家放出來,他們怎麼還藏著掖著?”
馬綾梅沒說話。
於致垣雖然有點蠢,但也總算反應過來,“聖女的意思是,他們怕我們狗急跳牆?”
馬綾梅橫了他一眼。
“咳,我的意思是,他們是怕我們得知獲勝的消息,做點什麼?”於致垣尷尬說道。
馬綾梅神色憂鬱,“如果我所料不錯,容毓和林長青半個月前就離開西域,趕往京城。隻怕這兩天就會抵達,如果在半個月前得知他們獲勝的消息,還來得及想個萬全之策。但是現在,來不及了。”
平定西域大勝,按照程序也要等林長青入京述職後,才會把林月嬌等人放出來。
“容毓真他娘的陰險,害的老子還以為南蠻軍輸定了,原來都是他們在演戲。”於致垣惱羞成怒。
“聖女,現在可怎麼辦?殿下有什麼吩咐?”於致垣臉色變得嚴峻。
馬綾梅沉默了一下,終於還是說道,“殿下吩咐,林月嬌,必死。”
其他人也就算了,但林月嬌在鳳凰宮和凰廷的勢力,他們勢在必得,不可能容忍林月嬌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