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十三日,回到析縣的第二天。
我帶著一大幫人走出析縣,縣門口有有著很多過來送行的人。
令我意外的是,唐妙言看我的眼神很不對,她最後下定決心跑過來,用著幽怨的眼神看著我,這讓我莫名其妙。
“你真的屠殺了數以萬計的無辜百姓?”
我這才知道她為什麼這麼看著我,如果說紫袖是眾生教教義最忠誠的踐行者,陽州議主就是紫袖最忠誠的追隨者。
人人平等!
就是“眾生”教的宗旨,我之前屠城的行為可以說是觸怒了真正執行教義之人。
唐妙言,作為一個可能是陽州議主,或者是與陽州議主關係很好的人,有這樣悲天憫人的想法很正常。
有時候我真的想笑,作為眾生教的前教主,現在的唐國皇帝,已經與眾生教教義背道而馳。
而他的屬下,他發展培養的人還在堅定不移的執行虛無縹緲的“人人平等”理念。
想到“人人平等”,我就更想笑了,這是不可能實現的,至少以後的一千年內不可能實現。
到了那個時候,我們可能早就成為白骨。
這些想法隻是一瞬之間,我回答:
“是的。”
她今天的衣服很是鮮豔,是紅色的衣裙,她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新娘,她沒有披著暖和的披風。
如果她戴上紅蓋頭,她就是真正的新娘。
我原本還以為要把之前嘴裡老生常談的解釋搬出來,結果,她居然沒有像其他人那樣問“為什麼”。
她就這樣靜靜的看著我,想要說什麼最後卻咽下去。
我緩緩地將頭略微低下,目光順勢而下,隻見她那如天鵝般潔白修長的脖頸之下,竟有一抹刺目的紅色映入眼簾。
這抹紅並非來自衣物的色彩,而是一道位於肌膚之上、已經開始結痂的傷口所呈現出來的猩紅之色。
我的心頭不禁一緊,關切地開口問道:
“唐小姐,您這是受傷了?”
她聽聞我的問話,下意識地伸手把衣服往自己身上拉攏了一下,仿佛想要掩蓋住那道傷口一般,但動作卻顯得有些漫不經心,語氣也是輕飄飄的:
“嗯,前些日子處理一件事情的時候出了些岔子,所以受到了一點小小的懲罰罷了。”
雖然她嘴上說得輕描淡寫,但以我的經驗來看,一眼便能瞧出她根本毫無半點武功傍身。
如此一來,這樣的傷勢哪怕隻是出現一點點意外狀況,都極有可能要了她的性命。想到此處,我心中對她的安危更是多了幾分憂慮。
此時,由於身旁還有卿婉在場,一時間我竟然不知該與唐小姐繼續談論些什麼才好。
畢竟,我與她其實並不相熟,僅僅隻是見過寥寥數麵而已,氣氛就在這略顯尷尬的沉默之中逐漸凝滯起來。
一旁的卿婉看出氣氛不對,就拉著自己的好友說了幾句話。
……
十二月十九日,大軍終於來到了江口城地界。
最先回去的地方是朝著軍營而去,士卒需要回到那裡去。
來到軍營,看見士卒的數量有些少。
我帶出去了差不多五萬除寇士卒,理應還有一萬留守,可現在這裡明顯沒有這個數。
一名守門的士卒傲氣的問道:“不知你們是哪支軍隊?。”
另外一名士卒則是跑回去,似乎是是向誰彙報。
一眼就看出了問題,我喊到:
“顏五,讓他停下。”
“咻!”
一支箭矢射中跑回去士卒的小腿,我手指一揮,身邊的士卒立刻衝上去控製住他們兩個人。
看著他們被押過來,我問道: